牧天之主微微一笑,將榆木和塗山墨顏收在自己衣袖內,最後在這虛空中看了一眼自己耗費無盡心血構建出來的靈玄天,牧天之主輕輕喃喃了一句:“好像也就這樣。”
好像也隻能這樣。
“道友。”沉默的墮天之主忽然喊住牧天之主。
“嗯?”牧天之主沒有回轉身形,依舊背對墮天之主。
這虛空中除了兩位天主外,唯一能動的餮透,此刻帶著幾分頭鐵抬頭,看清楚了兩位天主麵容,餮透神色有些茫然起來了。
為何墮天和牧天這兩位天主,長得一模一樣呢?
難不成,他們本來就是同一個人?!
驚慌的餮透,急忙低下頭,心大如它,覺得自己發現了這個比天還大的秘密,想來是活不成了。
隻要兩位天主隨便有一人起了心思,它就會在這浩瀚八天中,真正的被抹去,就如同從未存在過一般。
想到這裏,餮透反而看開了,這時候,它忽然覺得,不由自己掌控的生,那麼死,好像也不是什麼大事了!
出乎餮透意料,兩位天主不知是因何心思,竟然沒一人在意它這隻虛空獸。
別說眼神,就連念頭都沒有一個。
“算了。”墮天之主一聲長歎。
背對著墮天之主,開始緩緩離去的牧天之主淡淡一笑:“你不準備去爭一爭那個第一人的名頭麼?”
“這麼個來回的遊戲,爭來爭去也無甚意思,以前我覺得你不求上進,現在看來,還是你看得開啊!”墮天之主話語裏,不知道摻和了多少感慨。
遠去的牧天之主微微搖了搖頭,瞬間消失在餮透視野裏,就此不見。
獨自沉吟的墮天之主,揮手將一直處於靜止狀態的醉青嵐拍回了神靈天,隨後同樣消失不見。
偌大虛空中,最後隻剩下餮透一個,有些孤零零的四處張望著。
這隻生來就獨自一人遨遊虛空的虛空獸,好像第一次知道了什麼叫做孤單。
在虛空中靜默的像是木偶一樣的虛空獸餮透,突然感知到,自己和榆木和契約枷鎖徹底斷裂,剛剛做了自己半天不到的主人的榆木,就再也和自己無關了。
還有那隻討厭的狐狸,也一起被天主帶走了,以後沒人會揍它出氣,也沒人會罵它一句二五仔了,想到這裏,餮透心裏很不好受。
忽然,餮透眼睛雪亮,扭頭就開始在虛空中穿梭,不要命的施展著自己血脈,如同一道流光般,在虛空中拖拽出一條痕跡。
最終,餮透一頭鑽出虛空,看著不遠處的一艘小木舟,看著木舟上一臉驚奇打量著自己的文蘭,餮透舔著臉迎了過去:“文蘭姐姐,你見過我的主人嗎?”
靈璿公主文蘭一愣,絕了。竟然會有這麼憨憨的虛空獸,跑到自己麵前問見沒見過它主人,自己哪知道這虛空獸主人是誰啊!
文蘭斟酌著開口說道:“這……我們見過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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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靈天醉家,醉青嵐驀然出現在他的院子中,此刻的他,還依舊保持著撫摸琴弦的姿勢。
回過神來的醉青嵐看了看手中古箏,臉上有些迷惑,過了片刻後,醉青嵐一拍腦袋:“嗨,好不容易練習了一首曲子,說是要去彈給展展聽的,怎麼我還走神了呢!”
抬頭瞥了眼烈陽,已經是正午時分了。
醉青嵐火燒火燎抱著古箏,拔腿朝著院門走去,嘴裏還在不住哀嚎著:“展展等我!”
“我不是有意要錯過時間的,就是不知道為何走神了段時間!你一定要聽我解釋啊!”
“咦,為什麼我感覺自己撿了一條命?這是種什麼感覺,怎麼這麼強烈呢!”
“呸呸呸,醉青嵐,你一定是最近彈琴太用心了,腦子都開始胡思亂想了!”
“等會看到大美人展展,可不能犯渾啊!”
醉青嵐為自己加油打氣,俊美的臉龐看著天上烈陽,笑吟吟念叨著:“古有才子鳳求凰,最終成雙配。今天我醉青嵐也不能比那書上的才子差了,一定要得到展展芳心才行!”
“咳,都是那展展的大長腿太吸睛,可不是我醉青嵐好色啊!”
抱琴出門的醉青嵐,腳步輕盈如風,還不忘和門口的老大爺打個招呼。
看守房門的老大爺,微不可察的搖搖頭,心想這現在的年輕人啊,總是喜歡為自己找些借口,就像陸減壹一般,不講伍的。
不過今天這天氣,是挺好的,花好水好人也好,是個好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