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大有來頭,沒想到竟然還是被通緝了五年的通緝犯!想必,這才是他故意用紙條將他和桑離引來的本意吧?借他的手,替自己翻案。

子宸皺了皺眉,看著江文鶴:“你口口聲聲喊冤,也就是說,那劑要了齊王小妾母子性命的藥,是被人陷害的?”

“是,”江文鶴點頭,神情淒然,“小王爺,這是一出再拙劣不過的嫁禍之計。草民拿項上人頭擔保,那小妾得的不過是普通的風寒,草民開的藥,也不過是普通的治療風寒的湯藥,怎可能一轉身,就變成了謀人性命的毒藥?小王爺,草民是冤枉的啊,江家二十幾口,全都是冤死的呀……”

子宸神色凝重,“此事已過去五年,再調查須得重新入手,得費一段時間,不過你放心,如你所說是實,那麼,我會幫你們這個忙,替你們江家翻案。”

“草民感激涕零。”江文鶴抹了把淚,又道:“方才草民還有一事未明說。事關重大,草民覺得,還是同小王爺單獨一說為好。”

子宸正色:“什麼事?”

江文鶴道:“那晚,草民聽到那些西楚人在說,他們的之所以敢把逍遙膏流入大燕,是因為他們的主上跟大燕的某位皇子達成了某種協議。”

“皇子?”子宸神色凝重起來:“可有說是誰?”

江文鶴搖頭:“沒有具體點名,隻說是如今大燕風頭最盛最有可能繼承皇位的一位。”

風頭最盛最有可能繼承皇位?子宸沉思,那就是獻王和惲王二者其一了。

江文鶴又道:“他們還說,之所以用逍遙膏來摧毀安定,就是利用這次事件來打壓某個身份神秘的人,還說隻要瓦解了安定王的勢力,也就等同於斷了那人的左膀右臂。”

子宸心一沉:“你確定沒有聽錯?”

“我確定。”江文鶴篤定道:“那些西楚人雖然是用他們本國的語言談話,但草民早些年學過西楚語言,雖不太會說,聽還是聽得懂的。”

子宸的臉色凝重起來。事關皇子,就不得不加倍重視了。這可是勾結外邦,為了一己私利而殘害百姓的滔天大罪。到底是誰已經知曉了他的真正身份?是獻王夏侯子修?還是惲王夏侯子鈺?

“此事我會徹查到底。”子宸深吸一口氣,看著江文鶴,一臉鄭重的道:“將來本王若是需要,還請老丈作為人證出麵指證。”

江文鶴重重點頭,“草民責無旁貸。”

子宸滿意道,“那就好。你們江家的案子我會速傳書信回京,著得力之人去查辦,相信很快便有結果,你們父女盡管安心等待,若有需要,會請你們提供證據,協助查案。”

“多謝小王爺!”江文鶴喉頭哽咽老淚縱橫。等了這麼多年,終於等到了啊!

若是冤情得報,他便可以重新行醫,而女兒,也不用再在青樓裏倚門賣笑了。

“好了,”子宸撣撣衣角,起身道:“時候不早了,我們也該回去了。若有消息,一定會通知你們的!”

江文鶴顫顫巍巍起身:“憐兒,替為父送送公子小姐。”

“是,爹。”

離開了貧民巷,子宸送桑離回離園。

馬車上,他的神色始終淡淡的,眸光有些深邃。

桑離問:“怎麼了?蔣老丈跟你說什麼了?臉色這麼不好?”

子宸歎了口氣,將江家的遭遇告訴了她。隻是隱去了江文鶴認出自己是司徒錦瀾這一細節,還有惲王的事。

桑離聽後,怔忡半響,才道:“原來果然是有故事的一對父女。”

她問:“子宸,你真的要幫他們嗎?”那可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

子宸笑了笑,隨口道:“我哪有那本事?自然是請安定王出麵了。”

可事關皇子,安定王隻是一個藩王,他的手能伸到京城去嗎?她滿腹疑惑,可看到子宸有些心不在焉神思遊離的樣子,到嘴的話不得已又咽了下去。

馬車不疾不徐的走著,車裏的氣氛很安靜。

桑離看著子宸的側顏,心裏歎了口氣。從江家出來,他就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跟她說話,也明顯是敷衍。到底他跟江文鶴在屋裏談了些什麼?他又有多少隱瞞著自己的秘密?

對於子宸,她發現自己好像越來越看不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