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在京城,不管是販夫走卒,還是高官權貴,聽到義王府三個字,全都要繞著走的。更何況京城治安向來良好,這麼多年從來沒有發生過攔路搶劫的事情,這夥劫匪又是從哪裏來的?他們明知是義王府的馬車,居然還敢搶劫?
司徒錦瀾道,“這個母親不是審問過那些抓回來的劫匪了嗎?”
提到這裏,長公主就來氣,“都是些不中用的家夥,沒問出什麼有用的東西,殺了也就殺了,隻可惜那個領頭的沒有抓到。不過聽說他被救你媳婦那人給抓走了,回頭你問問你媳婦,有沒有問出什麼。”
司徒錦瀾點頭,“我找機會問她。不過,她剛經曆這種事,想必心理還有創傷,我想過幾天,等她心情平複一些了再去問她也不遲。”
“說到這個——”長公主皺眉,“娘總覺得你這個新娶的王妃有點問題。大戶人家的千金,哪個不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遇到點事就哭哭啼啼的?出了這種事,換了別人,隻怕早就一根繩子上吊了,可你看她?除了看起來狼狽了點,虛弱了點,其他的,倒真是一點不像是千金小姐。”
京城這些個貴女,從小就是嬌養著的,別說遇到取人性命的劫匪了,平時怕連個小偷都沒有遇到過。可這個方穎,在被劫匪挾持的時候,不但沒有嚇破膽,反而拿出了防身的匕首企圖以死來捍衛清白。這氣節,倒也配做他們義王府的小王妃。
司徒錦瀾笑,“母親,依孩兒對穎兒這段時間的了解,她也就是比一般的女孩子膽大了些,性格沉穩了些,遇事冷靜了些,並沒有什麼不妥的地方。難不成您懷疑方侍郎送了個贗品來糊弄您嗎?”
樂平長公主嗤笑一聲,“借他方慶浩十個膽子,他也不敢欺騙本宮。隻是——”隻是,她被陌生男人帶走的這三天,總歸是讓人心裏不舒服的,誰知道他們孤男寡女的,到底有沒有發生什麼事呢?一想到這裏,樂平長公主的心裏就不舒服。
司徒錦瀾看出了她的心思,於是安慰道:“母親,我雖與穎兒在婚前並無接觸,但她在京中貴女圈中一向口碑甚好。況且,她進府後安分守己,品行端正,所作所為並無讓人挑錯的地方。此番麵對劫匪之時,更是以死明誌。所以母親大可不必為那些流言蜚語所困擾。”
樂平長公主點頭,“你說得有理,是我多慮了。行了,與你說了這麼多,我也乏了,你先退下吧,去寧苑看看你媳婦,順便把扶風帶過去,讓他給穎兒看看。還有,你派人去查查那個救走穎兒的男人,不管怎樣,他救了義王府的小王妃,咱們總得有所表示才對,不然會讓世人笑話義王府不懂禮數。”
“是,母親。”司徒錦瀾施了一禮,優雅告退。
轉身之際,眸中異樣一閃而過,而唇角的笑,一點一點的淡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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