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點累了。”喬初將香檳放下,周遭的熱鬧與她格格不入,一整晚的凝神聚氣讓她疲憊不堪,現在隻想趕緊離開這個令人難以呼吸的地方。
莫行聲目光意味深長的朝著李希消失的地方掃了一眼,點了點頭準備攜著喬初離場。他用餘光窺探著喬初的表情,但這個女人似乎並沒有想象中的開心,反而帶著一種難以言說的蒼涼。
經過李希這麼一鬧,看熱鬧的賓客大多散得差不多了,會場門前蹲守了不少記者,顯然是在等待著剛才那場鬧劇的後續。
喬初一手拽著裙擺,站在角落等待著莫行聲取車過來。突然,她的視線裏多出來一雙皮鞋,隨即耳畔響起極嚴肅的聲音,“葉初小姐,你被指控涉嫌一起故意殺人案,麻煩跟我們走一趟!”
喬初錯愕的抬起頭來,麵前的男人將證件出示在了她麵前。不遠處還有兩個人也正往這個方向看,皆是一身便衣,所以並沒有引起太大的注意。
她幾不可查的勾起一個笑容,認命似的閉上雙眼深吸了一口氣。她那一瞬間才明白,原來赫歧珩恨自己到如此地步,他於她沒有絲毫的信任,甚至於不惜如此將自己送進監獄裏。她回眸看了看會場門前的巨幅照片,一言不發的跟隨著便衣警察離開會場。
審訊室裏,喬初一身禮服顯得相當突兀,她麵無表情的坐在刺眼的白熾燈下,晃眼的燈光映得她麵容灰白,沒有一絲血色。
麵對前來審問的警察,她始終隻回答一句話,“不是我。”
第二輪審訊結束,絲毫不停歇的換進來了第三批前來審問的警官。帶頭的人是個麵色清冷的女警察,她先發製人將一張照片甩在了喬初麵前。
“這個男人你認識嗎?”
喬初掀起眼皮看了一眼,“認識。”曾文方一直以來都是韓雪梅的主治醫師,但她不明白這跟他有什麼關係。
“曾文方對於你指使他加大死者用藥劑量並導致死亡的犯罪行為供認不諱,也就是說,你才是那個幕後主使。為什麼這麼做?”那女警官察言觀色的能力頗強,在喬初回答她認識的那一刻,她滿意的笑了笑。
“赫老太太的死跟我無關!”喬初對於曾文方誣陷自己的事情震驚不已,神情激動的漲紅了臉,雙手拽緊始終堅持自己的清白。
喬初沒想到的是,在赫家的強烈施壓之下,審訊室的警察一波又一波的換著,他們不曾給自己送來一口飯,到後來甚至連水也不給了。她感受著體力的流失,兩天兩夜不曾合眼的她麵對著不停盤問的警察,機械而微弱的重複著自己的無罪。
審訊室的門再次打開,皮鞋踩在地板上的聲響聽得她心悸,她氣息奄奄的靠在椅背上,目光渙散的盯著桌麵,語氣虛弱得仿佛下一秒就要消失一般,“不是我,我是清白的……”
這一次,她沒有得到任何的回應。喬初緩緩的看過去,對上一雙墨黑而深邃的眼眸,她輕笑了一聲,嘲笑著自己出現了幻覺,否則赫歧珩如何會出現在這裏?
她久久的凝視著,看得眼眶發酸也舍不得眨眼睛,生怕她再睜開眼時麵前就沒了他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