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抽出一把尖銳的水果刀,一下子劃在了自己的手腕上,隨著空氣中的血腥味越發的濃重,身體中那種撕裂的感覺也越來越輕微。
她倚著櫥櫃,任由著血液從自己的手腕處蜿蜒的流出來。這個世界已經沒有她值得她留戀的東西了,姐姐,我很快就能見到你了……
陳媽踏進客廳的瞬間就察覺到了異樣,她順著血腥味衝進廚房,就看到了倒在血泊中的喬初,她高聲尖叫著,哭喊著敲開赫歧珩的房門。
男人一夜沒睡,指尖夾著的煙在聽到陳媽斷斷續續說著情況的那一刻被他直接捏滅在了手心。他跌跌撞撞的衝進廚房,內心那種失去的恐懼無限放大。
喬初安靜的垂著頭,鋒利的水果刀落在了一旁,腥紅的血液侵染了她的身側。赫歧珩上前一把將她抱了起來,恐懼感支配著他的靈魂。
救護車一路鳴笛,以最快的速度抵達了醫院。搶救室的燈亮著,赫歧珩全身顫抖著,還未從剛才的劇烈情緒中抽脫出來。
看到喬初躺在血泊中的那一瞬間,他的世界瞬間失去了顏色,耳畔無數的聲音悉數被屏蔽,但那種來自內心的世界崩塌的聲音震耳欲聾。他不能失去她……不能……他的腦海裏不停的重複著這句單薄簡短的話語。
漫長的等待中,每一分每一秒都讓赫歧珩普通身在油鍋中,那種煎熬讓他心焦。可他明白自己是懼怕的,他不敢想象在手術門開醫生搖頭的那一刹那,自己會否縱身從此跳下去……
“病人搶救及時,但身體極虛弱,需要家屬隨時看護。”陳媽聽見醫生宣布搶救回來之時,終於痛哭出了聲來,赫歧珩像是用盡了全身力氣一般,頹喪的跌坐在了冰冷的地麵上。
一陣陣後怕席卷著他,讓他無處遁形。喬初昏迷了整整兩天,赫歧珩一刻也不曾閉過眼睛。
病床上,陷入沉睡的喬初麵色蒼白,唇色發青,連呼吸都孱弱得好像不存在一般。手腕處,傷口被紗布包紮著,隱隱能看到一絲血色。
突然,赫歧珩察覺到了被他握住的手動了動,他大喜過望,見喬初睫毛顫動了兩下,緩緩的睜開了眼睛。她的眼神空洞無神,看得赫歧珩一陣恐慌。
那種對世界毫無留戀的神情,他讀懂了,心裏的恐懼情緒不停的蔓延。他湊上前去,輕柔的聲音問著,“小初,好些了嗎?”
黑色的眼珠轉了轉,隨後聚焦在赫歧珩的臉上,隻聽她艱難的開口想說什麼,赫歧珩湊上前去,俯身聽著。
“赫歧珩,放了我吧,好麼?放我走……”喬初強撐著支起身來,手腕處劇烈的疼痛感讓她不住的蹙眉。
為什麼自己沒有死呢?為什麼她又要重新被他禁錮起來?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