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一下,我去取車。”赫歧珩揚了揚手裏的鑰匙,沒等喬初說什麼便提步往停車場的地方走去。
看著他挺立的身姿被燈光拉得老長,喬初有一瞬間的失神。等等,自己有說要往哪個方向嗎?怎麼就莫名其妙的順路了?
沒一會兒,赫歧珩便將車開了過來,如常的黑色路虎,低調奢華。喬初從善如流的拉開車門,鑽身坐了進去。
將安全帶扣上之後,喬初報出了小區的名字,赫歧珩不過簡單的“嗯”了一聲,便沒了下文。整個空間安靜了下來,她側目望向窗外,心裏卻止不住的打鼓。
窗外的景色不停地倒退,裝點街景的霓虹燈劃成一道光亮,消失在了視野裏。幾個紅綠燈之後,便要抵達目的地。
“喝點粥吧,這家鋪子的粥還不錯,適合感冒的人喝。”赫歧珩尋了個車位將車停穩,說話間正對上喬初疑惑不已的目光,於是便隨口的解釋了一句。
說不上來什麼感覺,喬初看著他領先自己幾步的背影和不遠處的那家粥鋪,心裏很是矛盾的柔軟了一下。微微愣神後,她提步走了過去。
晚上的粥鋪生意不怎麼樣,加之這時候時間也不早了,隻有三兩個客人在。兩人尋了個偏一些的位子坐下,喬初壓低帽子,看著赫歧珩點餐。
她從來沒見過一個男人能將黑色的襯衣穿得這麼好看,矜貴而優雅,微敞的領口隱約可見精瘦的鎖骨。修長的手指在菜單上輕點了兩下,磁性的聲音帶著些沙啞,引得前來點單的服務生頻頻側目。
沒一會兒,騰著熱氣的粥便端了上來,稠白軟爛,陪著兩碟爽口的小菜,反而比中餐館那些大魚大肉讓她覺得有食欲。肚子確實餓得不行,喬初不客氣得拿起勺子開始吃了起來。
未免被人認出來,喬初的鴨舌帽壓得有些低,蔥白的手捏著一勺子粥湊到嘴邊,輕輕的吹了兩下。鼓起的腮幫子蓄著口氣,瓷白的肌膚吹彈可破,五官在朦朧的霧氣之間更加柔美。
喬初吃得專心,全然沒有注意到他似有若無的打量,半碗粥下肚,鼻間已經起了些細細密密的薄汗,身子暖和了很多,感冒帶來的不適也跟著消散了不少。
“謝謝赫總。”車子停在了公寓樓下,喬初彎身透過半開的車窗說著話,靜謐的月色照了下來,像是鍍上了一層銀光,一切都舒朗了起來。
男人的眸子隱在暗色裏,看不清神情,喬初沒等到他的回應,正打算說再見之時,車已經轟然發動,像是帶著不明的怒氣,飛快的劃進了夜色裏。
或許有些人就是這樣沒了緣分,無法成為一世的戀人,也不能安然的做朋友……
後來的日子裏,喬初忙得昏天黑地,這一次的小插曲就這樣再沒了下文,就像日光裏慵懶肆意的一個夢,醒來之後就意味著結束。張年涼最近忙於學術研究,也極少跟喬初見麵,兩人偶爾用聊天軟件交流,也不過短短的幾分鍾時間便得各自忙碌。
好不容易得了三兩天歇息的假,張年涼卻一早就找上了門。喬初睡眼惺忪得透過貓眼望了一眼,見是一身清爽、朝氣蓬勃的張年涼,便打著哈欠開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