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一秒的愣住,喬初旋即明白了他發問的意圖。因為被鉗住下巴,她仰著頭,伸出靈巧的舌舔了一下唇角的血珠,動作魅惑,臉色卻是無比的淡然。

"當然。"

下巴處的力道一鬆,她踉蹌了一步重新貼住了牆壁,冰冷的寒意席卷著全身。麵前的男人隱匿在黑暗裏,隻留下一個淺淡的剪影,她勾唇一笑,滿不在乎。

良久,在喬初以為他要掀桌子的時候,赫歧珩摔門而去,那力道,震得客廳的玻璃窗都跟著晃了兩下。

一出鬧劇過後,公寓又恢複了寧靜。喬初無力的順著牆壁滑下,將自己瑟縮在角落裏。她雙手掩麵,心髒處隱隱作痛,像是被人生生挖了去。她的呼吸急促起來,眉頭越皺越緊。

她早知那個男人性情如此,可滿以為替自己築起了城牆,到最後還是這樣的不堪一擊。他從沒選擇相信自己,一如離婚的時候,一如今夜莫名的質問。

月光淡淡的灑進來,喬初掩麵的雙手之間,隱隱有晶瑩的淚溢出。無聲的嗚咽被黑夜吞沒,這個萬籟俱寂的時刻,卻讓人再難以入眠。

暮夏來臨,眼看著庭前的荷花半開半敗,安禾心裏一陣的煩躁不安。對於這種即將被冤枉卻無能為力的感覺,她的恨意便四散開來,恨不得將擅做主張的莫行聲手刃無數回。

但想來這奇怪,這一次的緋聞並非自己爆出的消息,按照赫歧珩的性格必然認為是自己,畢竟自己無數次的逼婚逼到娛記那裏也不是不可能。可是這麼些天了,赫歧珩卻從未出現質問過自己,他如此的冷靜究竟在等什麼?

放在桌子上的手機響了起來,安禾冷冷一瞥,是莫行聲。前兩天不停的回避自己,偏偏這時來電,"還以為莫總敢做不敢當。"

電話那頭幾聲輕笑,男人朗潤的聲音傳來,"莫某豈敢?安小姐先別忙著質問,我先道一聲恭喜。"

"恭喜?何喜之有?"安禾越發的困惑,她本就猜不透莫行聲此舉是何目的。若說是替赫歧珩製造一點小麻煩,但那報紙上隻提及"赫總",況且退一萬步說,自己為何會卷進去?

"我這麼做,不過提前讓安小姐嫁回赫家罷了,豈不如你所願?"莫行聲神秘莫測的嗓音在電話那頭顯得沙啞詭異,"下一步,就是你出麵回應。至於是否抓得住這個機會,就看安小姐自己了。"

一個上午,安禾都因為莫行聲的那一通電話而鬱鬱寡歡。那個男子過於危險,自己連他的背景都沒有摸清楚就被拉到了一條船上,加之如今他所謂的助自己得償所願,這背後究竟有什麼目的?

思緒萬千,各種頭緒在腦海裏糾纏著,直到傍晚赫家老宅親自來了車接安禾前去赴宴。事情已經發展到了這樣的地步,安禾除了麵對已經別無選擇。她讓劉媽幫著自己收拾妥當,獨自坐上了車。

四十分鍾後,汽車穩穩當當的停在了赫宅的正門口。在司機的幫助下坐上輪椅,還未進門,便察覺到了整個宅子冷峻的氣氛。傭人將她一路帶至餐廳便匆忙退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