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小姐的骨神經收到了損傷,以後要是想再站起來走路,可能有點困難。”醫生習慣性推了推眼鏡,發現麵前的這個人並沒有在聽自己說什麼,但是因為職業素養,他還是繼續說了下去,“但是如果積極治療的話,還是有康複的希望的。”
赫歧珩聽著醫生的話,話裏話外的都是希望不大,但是他的心還在喬初那裏,他抬起自己的胳膊,上麵的傷口還有點隱隱作痛,但是讓他更痛的,是自己心裏。
他今天剛剛看到新聞的時候便就不相信那是真的,昨天的一幕幕攆得他喘不過氣來,一夜之間,人生竟然出現這樣兩難的選擇。
但是安禾為了救自己卻就此癱瘓了,這讓他無比的愧疚,雖然他也想第一時間趕到喬初的麵前,但是現在安禾真的離不開他。
正當他還在想這件事的時候,林峰掛斷了秦薇的電話湊了過來,對他說葉小姐被老爺帶回家了,估計現在都快趕到了。
聽到這裏赫歧珩心裏一沉,赫穆如果插手了這件事麻煩就大了,他對林峰交代留下來好好陪著安禾,然後拿起車鑰匙馬不停蹄的趕回了赫家。
此時書房安靜的連掉根針都能聽見,喬初看著眼前的離婚協議書有點發呆,她曾經給了赫歧珩無數次讓他簽,但是都是被撕的稀碎,現在自己接到了這東西,她倒還有點難過。
在赫穆如炬的目光下,她拿起了筆,正要在紙上落款的時候,書房的門就被推開了,然後出現了氣喘籲籲的赫歧珩。
“爸。”赫歧珩進來以後先給赫穆打了一聲招呼,然後把喬初摟進了懷裏,他看到她手裏的那份東西,心立馬被刺痛了,但是現在不是追究這個的時候,周圍被打碎的花瓶,已經亂的滿天飛的文件顯示著眼前老人的怒氣,他抱緊懷裏的人,“聽我解釋,小初她是事出有因的。”
“聽你解釋?”赫穆有點好笑,都到這個時候了,自己的兒子竟然還這麼護著這個女人,不知道他知道這個事情的經過以後,還有沒有這麼好的定力。
赫穆指著他懷裏的人說:“你問問她都做了什麼?”
“我相信她。”赫歧珩連看喬初也沒看,就堅定的說。
“你個傻孩子。”赫穆不成器的罵著,恨不得上手給他兩拳,自己馳騁情場一輩子,為什麼生的兒子都是這樣的癡情種,“你知道她做了什麼嗎?她跟別人去開房,你知道現在外麵的人把我們赫家都傳成什麼樣了嗎?你有什麼臉麵給我說你相信她,你好好看清楚,這個女人值不值得你相信!”
“不管怎麼樣,我……”
“是真的。”喬初脫離了赫歧珩的懷抱,不敢抬頭去看他的表情,她知道這麼說的後果,剛剛在他的懷裏,他滿身的消毒水味,安禾住院了,恐怕這個人也守了一夜吧。
她怎麼還在奢求,奢求跟這個男人同度一生,無論如何,這個男人的心都在安禾那裏吧。
這麼看來,自己確實是多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