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禾遠遠的看見赫歧珩從會場走了出來,看他焦急的模樣,眼眸裏不由閃過一絲毫狠辣。抬起修長的脖頸,她裙擺曳地,搖曳生姿,含笑迎了上去。
因為包場的緣故,整個酒店的人大多集中在會場裏,反而讓一向人進人出的大堂冷清了起來。男人見到她的第一反應就是蹙眉,晶瑩的燈光從他的正上方打下來,半垂在額前的發在麵上投下一片陰影,讓她看不清神色。
高傲著走向他,硬著頭皮對上他眼神裏的不悅,隻聽他說,"你不該出現在這裏。"
安禾冷笑,一星期前她接到了出差的工作計劃,她知道是他為了支開自己而做的決定。按道理說,她要在異地待到後天,完美的錯過了年會,也讓喬初錯過了自己。
可惜,眼前這個男人似乎仍舊被他的妻蒙在鼓裏。安禾有一瞬間的惡作劇,她真的想看看,當他聽聞自己已經見過喬初的時候,會是什麼樣的表情?
"怎麼,你怕了?你放心,我今天化了濃妝,她不會看出破綻的。"麵前的男人心思直接被她點破,眉眼一攏,眸子裏的冷淡更濃了幾分。
他猜不透安禾為什麼會出現,甚至是精心打扮過後的模樣現身在這裏。她一身黑色吊帶禮服,胸前的開叉極深,後背更是清涼,一雙蝴蝶骨襯著盈盈一握的腰身,妖嬈而豔麗。
她的氣質變了很多,現在的赫歧珩甚至不記得初見她時的模樣。他的不耐寫在臉上,比起糾結她會否遇上喬初,倒不如先將那個不見蹤影的小女人找出來。
"歧珩,我剛才看見尚容往樓上套房去了。"安禾悠悠的開口,正欲邁步的男人停住了動作,蹙眉盯著她,目光幽深,隱隱含著威脅。
她但笑不語,眸子裏的狡黠被他看得清清楚楚,她垂眸理了理裙擺,不再看他,更沒打算解釋。
"你最好說清楚!"赫歧珩一字一頓的說著,聲音仿佛是從牙縫裏擠出來的一般。猩紅的眸子盯著坦然自若的她,心底更是慌亂得不行,她到底在暗示著什麼?赫歧珩根本不願意順著往下想。
事情發生得很突然,安禾低頭理著綢緞黑裙,目光卻盯著晃動得越來越厲害的燈影,一瞬間,她猝然抬頭,一聲尖利驚恐的驚叫響徹了整個大堂。巨大的水晶燈砸了下來,偌大的大堂沒了這光亮,瞬間變得混沌。
她來不及多想,撲身推開了赫歧珩。自己的氣力終究是有限,男人一個踉蹌被她突如其來的猛力動作推倒在地,隨之而來的,是一聲巨響和雙腿傳來的劇痛。
安禾勾了勾唇,笑自己真傻,好不容易化了這麼個精致的妝容,如今卻弄成了這副模樣。現在的自己,一定很醜吧?她將沉重的眼皮掀了條縫兒,對上一雙慌亂的眸子。
她又笑了,赫歧珩,原來你不是真的討厭我,原來我還可以得到你這樣的驚慌失措,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