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個無比注重隱私的時代,這樣的醜聞被爆出,人們大多是抱著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的態度參與到輿論中。時恒當天的退房率高達百分之八十,伴著利益的慘重損失而來的,還有民眾無數的聲討。

接連切換了幾個台,播放的新聞都離不開這次時恒的客戶隱私泄露事件,喬初抬手關了電視,不願再看到那個記者鏡頭下沉著冷靜的男人。房間的落地窗開著,陰冷的風呼呼的吹了進來,偶爾有幾片枯葉吹進來,發出稀碎的聲音。

所有的一切似乎都亂了起來,那些理不清的頭緒紛雜的繞在心頭,壓得喬初喘不過氣來,卻又無法甩開。

多事之秋,大概就是眼下的情形了。晚間裏,尚容送了粥來,她勉強的喝了兩口就想放下,可對上尚容心疼的眼眸,又強打著精神喝下了小半碗。後腦勺處還在隱隱作痛,可卻比不上心裏的痛來得清晰。

車窗外的梧桐半月前還綠得能掐出水來,可轉眼已經枯黃,飄落了一地。喬初的小腿紅腫著,聽到父親高血壓送醫的消息,滾燙的粥被她急切的動作掀翻。可明明不痛的,為什麼現在卻如此的深刻?

趕到城南的醫院,空曠的走廊寂靜空蕩。透過病房的探視窗看見父親已經醒轉,喬初的心才算落了下來,捏著門把的手正欲推門,卻感覺一陣眩暈,險些跌倒在地,是尚容及時接住了她。

林曼青正給喬振東擦著手,母親熟悉的聲音從細小的門縫裏傳了出來,似乎帶著不滿的語氣,"喬初等下就來了,你別讓她看出什麼來。"

"曼青,你別生氣了。那個女人去了那麼多年了,你……"喬振東反握住林曼青的手,看起來很是愧疚。

喬初越發的糊塗,明明躺在床上的病人是父親,怎麼情況似乎不對?她捏著門把的手久久沒有動作。

"這些年我受的委屈你懂嗎?每次看到喬初我都會想起她那個下賤的媽!這麼多年我忍氣吞聲那她當親女兒對待,你有想過我的感受嗎?"林曼青越說越激動,嗚嗚的哭了起來。

喬初的心一點一點的冷了下去,她的腿僵硬了一般,挪不動半分。尚容也震驚了,抬手就想將她牽離病房,她不能再受打擊了……

"喬振東,以後你要是再敢去祭拜那個女人,我就跟你離婚!"

病房裏再說什麼喬初都沒再聽了,父親細細的拍著母親的背安慰著,憐惜的替她擦去眼角的淚。這一切都是夢吧?一覺醒來,我依舊是父母疼愛的小女兒,委屈了就回家窩在父親懷裏撒嬌,或是扯著母親的衣袖讓她替自己做自己愛吃的糖醋排骨。

接連的打擊接踵而至,喬初再也無法承受,眼前一黑,跌在了尚容的懷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