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喬初的巴掌就要落下去的時候,赫岐珩的聲音在場外響了起來。

喬初揮向甄臻的動作猛然頓住,那道清冷的聲音傳來,如寒風湧進耳道,直錐進心裏。甄臻見喬初的巴掌並沒有落下,睜大了雙眼瞪住喬初,朝著赫歧珩走去。

擦身而過之時,撞向喬初肩膀處的力就像無聲的炫耀。喬初刺痛的一個踉蹌,被小孟及時扶住。

赫歧珩的眸子隻在她身上淺淺的掠過,就落在了甄臻的身上。"傷著了?"他的音色如常的清冷,眼神卻帶著點點關切。

"沒有。"甄臻搖搖頭,委屈得像馬上就要哭出來一般,"怪我太入戲了,情緒激動了點,就出手打了前輩……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喬初愣神的盯著赫歧珩,男人的目光始終聚焦在懷裏滿腹委屈的女人身上。甄臻那副我見猶憐的模樣,若不是她就是受害人,還真給她欺騙了去。

一旁的導演和工作人員的眼神不斷的朝著這邊飄來,喬初似乎能從他們的雙眼裏看到探尋的意味。

她抬手,左側的麵頰稍微觸碰都痛得讓她倒吸一口涼氣。嗬,看起來柔柔弱弱,還真是下了死手。

"甄小姐,戲還沒演完呢。我沒記錯的話,導演還沒喊‘卡’吧?"喬初穩住從心底湧起的一絲窒息,菱唇勾了勾,扯得紅腫的臉一陣發麻。

原本看戲的導演驚覺自己被扯了進去,立馬起身喊了收工。片場裏這三個人,他一個都不想得罪,更得罪不起。

赫歧珩拉開了伏在懷裏的甄臻,"好好照顧著,一會兒我送你回去。"前半句是對甄臻助理說的,後半句是對甄臻說的。

喬初垂眸,旋身朝著自己的休息室走去。一股氣力阻止了她掩門的動作,男人很快便側身進門,勾住喬初的腰肢一把將她抵在門上。

天氣已有些許的回暖,但單薄的戲服下仍有陣陣涼意襲來。男人離得很近,采光不佳的休息室沒亮燈,看不清他的神色。隻是如常的鬆木香混著煙草的味道,將喬初團團籠住。

喬初驀的想起什麼,隻想掙脫他的禁錮,"臭。"她秀眉輕攏,很是不悅的擺擺手。

"赫太太聞見什麼了?"赫歧珩勾唇,滿眼的戲謔。他直起身,高大的身影罩住喬初。

喬初攏了攏鬢角的碎發,"奸夫淫婦的味道。"她繞開赫歧珩,徑直坐在化妝鏡前,開了燈隨手將盤好的長發散開。

"赫副總出去吧,我這地方待久了,該上頭條了。"喬初蔥白的手勾了一縷細發,在指尖纏繞開,眼神透過梳妝鏡直視著光線晦暗的角落裏男人的身影。

喬初疏離的語氣入耳,赫歧珩如墨的眸子泛了陣漣漪,又很快恢複成一汪深潭,深不見底。

"這麼急著趕我走,是怕舊情人誤會?"

"是啊,舊情人可比你專一得多……"喬初嗤笑,順著他的話說下去。給自己安個莫須有的罪名,聽起來,倒像是成了自己出軌在先。

赫歧珩輕笑一聲,盯著喬初的目光冷透。一時之間,休息室安靜得連呼吸聲都聽得分外清晰。

"懷著孩子會情人,虧得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