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試探著開了口,"那個……葉小姐你還做不做……"
她還沒說完,就被赫歧珩冷厲的目光一掃,立馬噤了聲。"不做!"赫歧珩沙啞著聲音吼著,嚇得那小護士瞬間逃也似的躲進了醫師室。
赫歧珩一把抱了喬初,不知怎麼的,喬初明顯覺得他身上的怒氣沒了方才的可怕,但她知道,自己還會麵臨一場暴風雨。
男人耐著性子將她放在了沙發上,喬初正要起身,就被赫歧珩欺身壓下,"誰給你的膽子去做手術?"
"這個孩子我不想要。"喬初不再怕他,徑直與他對視著。
赫歧珩雙眸迅速染上了厲色,"我告訴你,這個孩子必須生!"他的大掌捏上她的下巴,喬初白皙的皮膚上很快便有了紅印。
驀的,赫歧珩起身,轉身怎樣朝著樓上走去,身後卻傳來玻璃破裂的聲音。他猛的轉頭,便看見喬初拾了玻璃碎片,對準了自己的脖頸。
她憤怒的瞪著赫歧珩,指尖愈發用力,已經有點點血跡滴落在了光潔的大理石地板上。她的聲音帶著隱忍許久的爆發,"赫歧珩!你每天關著我,我受夠了!"
"我不是你的寵物!更不是你生孩子的工具!這樣的生活我喬初受不起!"喬初聲嘶力竭的吼著,大半個月來的憤怒和隱忍全被她吼了出來,直到現在,她才覺得自己找回了那麼點人的生氣。
望著激動的喬初,赫歧珩卻極為淡然,他一步一步的走近喬初,目光冷厲的盯著她的。"動手,有種你就下手!"
喬初看著男人漸漸逼近,她閉緊了眼,大叫了一聲甩開了手上的玻璃碎片,沾滿血的手覆在自己的麵上,絕望的蹲了下去。
赫歧珩猜對了,喬初下不去手,即使方才在醫院之時,她起身的方向也是朝著大廳,而不是手術室……無論是對孩子,還是自己,喬初都無法做到真正的決絕!
麵對死,人生來有最原始的恐懼,孩子也一樣,即使他還未成形,即使喬初恨著赫歧珩,她不能因為自私而剝奪了他的生,就像赫歧珩不能因為安禾而剝奪了她的自由一樣……
囚禁,大概是赫歧珩報複她的方式之一吧……
喬初醒轉之時,隻有手上厚厚的紗布提醒著她昨晚發生過什麼,一切平常,又不平常。
陳媽高興的端了粥上樓,把一個好消息說給了喬初聽,"珩少讓我轉告您,他恢複了少夫人的工作,但有一點,必須保證孩子沒事。"
喬初喝粥的動作一頓,眼眸裏閃過不可思議。她的心一半充斥著喜悅,一半又是別的情緒,喬初自己也說不清……
"這是我找到的喬夏的日記,是從前喬夏工作室的那堆東西裏翻出來的。"尚容將一本封麵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本子遞給喬初。
喬初顫抖著手翻開,有些地方有些許的水漬,但喬初識得,那娟秀的字跡屬於姐姐。日記不多,半本不到,日期永遠的停留在了兩年前的五月十二號,姐姐發生"意外"的三天前。
喬初一頁一頁的看著,淚水奪眶而出,那顆名為仇恨的種子,終於發了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