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澄的左手骨折比較嚴重,其他地方有不同程度的軟組織挫傷,內髒有些微破損,好在及時得到了救治,隻要後期休養一下就好了。

而林初在他的保護之下,僅僅休息了一天多就可以下床走動了。

她的病房和景澄的病房隻有一牆之隔,在她能行走之後,就過去看守著了。病床上的青年因為失血過多而臉色變成了幾乎透明的樣子,看得人格外心疼。

“他的骨折情況怎麼樣?有沒有可能產生並發症?髒器的情況怎麼樣了?”

肖瀟過來查房,聽到這些不禁翻了個白眼,“究竟你是外科大夫還是我是?”

林初訕訕的笑了笑,“我……我就是擔心嘛。”

“放心吧,這景專家結實著呢。”她拍了拍女人的肩膀安慰道,“隻是左手怎麼著都得傷筋動骨一百天,平時注意點就好了,對了,他家裏人呢?你也還沒好透呢,趕緊躺著去。”

“他不讓我們和他家裏人說,怕他父母擔心,等會許隊長會過來照看。”

隻不過,許見還沒來呢,便來了個不速之客。

黃興發舔著大肚子走了進來,頭高高的昂起,一副極度傲慢的樣子,差不多就要拿鼻孔看人了。

肖瀟沒見過他,但本能的覺得不爽,上前阻攔道:“請問你找誰?”

“我來找因為我兒子駕駛不當出車禍的那兩個人,我已經問過前台的小妹了,就是你們倆吧?”

林初和肖醫生對視了一眼,紛紛覺得來者不善,她低聲對肖瀟說:“把他弄走,他是我們在查的案子的重要嫌疑人。”

肖瀟換上了一副公事公辦的語氣,很能唬人,“不是,他們是我的朋友,請你立刻離開,不要打擾病人的休息。”

黃興發遲疑了下,又笑了聲,態度緩和了許多,但眼睛裏麵仍然有藏不住的狡猾光芒,“瞧你們說的,我今天來是非常有誠意的,你們有什麼要求盡管提!”

他看起來是不記得林初了,可林初還記得他是怎麼哄騙白月月的,當下就沒有了好脾氣,“我們這裏還有病人沒有醒,請你立刻出去!”

“看來就是你們了吧?”黃興發旁若無人的點了支煙,“我兒子隻不過是貪玩,偷偷把家裏的車開出去了。你們也都是大人了,何必和一個小孩子計較?”

他這話說得倒像是林初他們在挑事了一般,肖瀟一下就坐不住了,大步上前把他嘴裏的煙扯掉,惡狠狠的說:“我不管你是誰,在病房裏麵就要遵守醫院的規矩,這裏是無煙病房,如果你實在難受就去外麵抽。”

“你這娘們!”他一向蠻橫習慣了,現在遇到了比自己還要蠻橫的,不禁惱火起來,“不過就是庸醫,你算是什麼東西!”

說著,黃興發掏出錢包,從裏麵抽出了一疊紅色的鈔票往她臉上摔去,口中還罵罵咧咧的,“今天算你走運,老子心情不好,沒工夫跟你們瞎比比,你拿著錢趕緊滾,我要和他們談正事了!”

紅色的紙片散落了一地,嶄新的紙票棱角鋒利,一不留神,肖瀟的臉頰上就多了幾條細碎的傷口。

林初看到這樣的情形頓時怒火中燒,“你幹什麼!”

“敬酒不吃吃罰酒!說的就是你們,我好心好意的跟你們談條件,誰知道你們居然這樣拿喬,真把自己當做一回事啦?笑話!”男人冷笑了聲,“你出去問問,我黃興發在道上有多少親朋好友!”

她也冷笑了聲,五官頓時變得冷豔起來,“沒錯,你兒子撞的是我們,但是就憑你這態度,還想要和解?做夢去吧!還道上的?我告訴你,我就是專門抓道上的!”

黃興發被她驟然爆發的氣勢唬了一跳,嘴上也結巴了瞬間,“你……你嚷嚷什麼嚷嚷…”

“你還有理了不成?”林初往前一步反問道,外麵有聽到動靜趕過來的護士,她故意放大了聲音,“護士護士,你快過來幫肖醫生包紮一下!看看這傷口,要是毀容了怎麼辦!”

肖瀟平時在醫院人氣很好,一聽說要毀容,小護士風風火火的趕去護士站,叫了一大堆人過來,還帶了個擔架,弄得肖瀟哭笑不得,她是傷了臉,但不過幾條小傷口而已。

“肖醫生,你沒事吧?”

“天呐這個傷口好深啊,得好好處理,不然要破相!”

“消毒棉簽誰帶了?”

“我我我我!!!”

一時間病房裏麵熱鬧非凡,黃興發一看沒有繼續談下去的機會,於是趁機腳底抹油溜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