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容音鬆開薑寧鬱的手道:“你今日能來我已經感激不盡,往後有什麼事需要我的,我必定在所不辭。”

“好一個在所不辭!”秦蘇禦走進屋中,麵如寒霜,一把拽住了薑寧鬱的手腕道:“怪不得這幾日都見不到你,原來是與這狗男人廝混到一起。”

薑寧鬱見是秦蘇禦,知道他誤會了,卻也不急著解釋,一把甩開秦蘇禦的桎梏,衝他橫眉冷對道:“我與誰廝混在一起不勞爵爺過問,你與憐官兒都不叫奸夫□□,反倒稱呼沈公子狗男人!”

沈容音:“”

原先還想解釋的沈容音見薑寧鬱順非而澤,也不解釋,明白她的意思。

同為女人,沈容音從裏頭嗅到更多的是薑寧鬱不甘心的賭氣行為。

卻也沒有點破,讓這位爵爺吃一吃癟也是好的。

這種人,活該!

果然秦蘇禦被惹火了,他看著薑寧鬱冷笑道:“既然如此,你和不與我和離!為何非要互相折磨,互找不痛快,啊?”

薑寧鬱原先隻是怒,此話一出,目怔口呆。

沈容音這才發現魏祁也在,一襲錦袍邊緣灑滿金光,像被佛鍍了層金身。

隻是他站在門外,遠遠的看著這場鬧劇,麵無表情,好像一個置身事外的看客。

那冷漠的神情,太令人厭惡了。

他的身後是來來往往的行人,外麵一片繁華景象,沒人之後這不大的店鋪裏經過了一場怎樣滔天的海嘯。

牙道上,烈日正好,萬物靜無邊。

倒是戎堯,有些局促不安,站在秦蘇禦身後也不知該不該拉,夫妻間的事,確實不好處理。

畢竟秦蘇禦這話確確實實是太傷人了。

沈容音此刻也火了,走過去想要教訓秦蘇禦,卻被薑寧鬱拉住,她的手發顫,隔著衣料沈容音都能感受到那種無力之感。

沈容音隻好咬著牙道:“送客!”

秦蘇禦或許是自知失言,聽了沈容音的話竟然真的要走,轉身到門邊卻聽薑寧鬱道:“秦蘇禦,你記著,便是恨,我也要與你至死方休!”

沈容音轉身錯愕的看著她,薑寧鬱眼眶蓄滿搖搖欲墜的淚珠子,固執倔強的在眼眶中打轉。

秦蘇禦腳步晃了晃,略微不穩的出了門。

沈容音直接端過夥計擦桌子的水,在眾人的一片驚呼中,衝著門外的秦蘇禦直接撲了過去,撲的他一身髒水。

秦蘇禦冷冷的看向沈容音,半晌收回視線,頭也不回的走了。

那水濺的魏祁與戎堯也一身濕,但魏祁也什麼都沒說。

戎堯滿臉無辜的擦了擦水,嘟囔道:“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難養,難養。”

沈容音端著盆子,等聽到身後有啜泣聲連忙放下盆子跑了過去。

溫氏端著十幾盞調味碟走出來就聽見薑寧鬱細微的啜泣聲,連忙將托盤推給小廝,上來挽住薑寧鬱道:“怎麼了?怎麼好端端的哭了?”

誰也沒有解釋,好像這場鬧劇不知該從何說起,他們皆是默不作聲的幹著彼此的活,方才的喜悅此時被一掃而空。

薑寧鬱擦著淚道:“今日我先回武安王府,便不在這裏叨擾各位。”

又衝溫氏道:“開門大吉。”

轉身便哭著跑上了馬車,沈容音追上去。

想要說些什麼,卻又什麼都沒說,薑寧鬱的確該回去告狀,讓武安王來解決那不知天高地厚的秦蘇禦。

若非今日親眼所見,她也決計想不到別人口中溫柔儒雅的秦蘇禦對著薑寧鬱竟然是如此態度。

堪稱可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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薑寧鬱走後,食客很快就來了。

起先是頓足在門口猶豫,門外多是采買的嬤嬤下人,也不闊綽,聽說不花錢時便是想占便宜也是審視了好一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