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自己的父皇這麼一提,他突然想到皇宮裏卻是也被他安插了眼線,而且還是皇上身邊最貼身的一個,“阿三,拿一份紙筆過來,我要寫一封信,你以極快的速度送到朝內。”
阿三得了命令之後,便快馬加鞭的將相容與所有什麼東西都交到宮內的暗藏者手中。
下了早朝的傾野,在禦書房中批完奏折之後,他將身體靠在龍椅之上,抬著食指和拇指揉捏著眉宇之間,以此來緩解朝廷中那些朝臣的爭執所為他帶來的煩躁。
今日朝堂之上,居然又有人提起相容與的名諱,追問他宰相何時回歸,畢竟他父親在位之間,相容與確實做出了太多重要的決策,而且由他一人包攬,如今他突然消失,沒有任何緣由,也沒有任何前兆,自然會引起朝中人的猜忌和恐慌。
一國宰相雖然不能掌控著一個國家,可終歸他是一個國家的中流砥柱。
“皇上可是乏了?要不要去哪位娘娘宮裏休息片刻?”跟在傾野身邊的公公體貼的將各位娘娘的牌子端到他麵前。
登基之後,傾野迫於政治又納了幾個嬪妃於宮中,目的不過是為了安撫那些他在太子之位時全力扶持他的臣子們,這便是皇帝的無奈了,盡管一位皇帝有天大的能力,他也不可能僅靠著自己便將一個國家治理的風調雨順,國泰民安。
皇帝的作用傾野認識的很清楚,他的存在是一個國家的信仰,也是為一個國家頒布正確的行駛軌道,但是這個軌道能修多長,能修多遠?就要靠下麵的人是否能上行下效。
而若想讓下麵的人聽話,按照他規定的路線走下去,那麼便要給對方足夠的利益和誘·惑,否則別人何苦在你這為你流血流汗,卻討不到一絲好處呢?
傾野看著盤子中各個嬪妃的名諱,依舊無法提起任何的的興趣,“皇後的牌子怎麼沒有?”
“您不是說皇後身體不適,等她身體好了,再將她的牌子掛出來的嗎?”
聽到德公公這樣說,傾野這才想起來這話是他說的,前段時間因為百裏子衿的事情,他隻顧著關注她的身體,忽略了朝中的許多事物,如今他們大婚以來,為了將之前丟下的政事拾起來,這半個月他幾乎一有時間就會到百裏子衿的宮中坐一坐,最後便是投身在政治之上,竟然將自己之前說過的話都給忘了。
“將這些人的牌子都收起來吧!”傾野說完自己站了起來,他伸展了一下自己的身體,頭也不回的便朝著百裏子衿的寢宮走去。
急步走進內院,梅花的冷冽清香撲鼻而致,沁心而舒爽,傾野緩下腳步,即使還沒有瞧見他心中心心念念的人兒,卻遠遠地早已聽到內院中傳來的一陣陣悅耳的笑聲。
他稍微停了下步子,隔著假山,凝神相望,隻見鳳儀宮的門大大的敞著,因為今日陽光相當較好,百裏子衿也將貴妃椅命人搬到了庭院之中,她坐在上麵,正在和一眾丫鬟仆人們打著花繩。
看著那一根紅繩在她手裏沒有多久便變成各種各樣的花色形狀,精巧有致,清野同在一旁駐足觀看的丫鬟們持著一樣的表情。
他竟不知道這位偏愛男裝,不愛女裝的慕浮雲,竟然也會這些女孩子家家的東西,而且他可以看得出來,她甚至在這方麵是女孩子中的翹楚。
傾野就那樣站在原處觀看著,一時之間竟忘記了繼續前進,好像隻看著這幅畫麵,便可以讓他將一日來所有的憂愁都消失殆盡。
冬意漸斂,春意將至,雖然風中還夾雜著些微的冷意,可卻將那春天的生機盎然也吹到了世界各個角落。
往日裏宮中四季的景色他早已看遍看夠,可如今這鳳儀宮裏多了一位心尖上的人,他竟覺得今日的景致與往常大有不同,真可謂別有一番滋味在心頭。
如今的朝廷實名雖然已落入他手中,可大家心思確有所不同,當年傾平的叛亂是相容與一手解決的,這樣的大事自然瞞不過各朝官員的眼中,而他可以說坐收了漁翁之利,不費勁的便坐上了這至高的皇上之位。
對於這些大臣來說,在他們眼中,他隻是一位溫吞無能的上位者,甚至在他們心裏,或許還會覺得相容與的存在,才能使這個國家興旺發達,永久不衰,所以朝中的大臣們才會一而再再而三的上折請命,更離譜的,甚至有人讓他發動軍事力量去尋他們心中的這位一朝權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