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的時候外麵刮起了大風,天氣預報說今年的第一撥冷空氣會在今天侵襲北京,果不其然。梁茗叫她明天再和他一起回學校的,綠茵卻說:“不了,餘米玉找我有事呢,要回去了。”然後逃也似的跑掉了,她把禮物塞到他手裏的時候眼裏已滿是了淚水,頭都不敢抬,她很想不哭的,那多沒麵子,可是它由不得人來控製。到了車上眼淚就肆無忌憚的嘩啦直流,看得開車的司機心裏都發疼。下了車,綠茵並沒有直接就回寢室,她還不知道哭紅的雙眼怎麼跟她們交代!在校園的陰暗角落裏溜達了很久,直到實在受不了強勁的風才回的寢室,結果第二天就感冒了。
綠茵把一團紙巾扔進垃圾簍問道:“哎,你們說這個人哪是學業重要還是愛情比較重要呢?”
青青問:“什麼時候開始研究起這麼富有哲理的問題了?”
紅梅說:“學業!”她說話的時候手裏還拿著一本教課書,綠茵認真看了看,發現居然是大四的教課書。於是問道:“怎麼看起這個來了?看得懂嗎?”
“這很簡單!”說著又翻了一頁,並用筆認真的做著筆記。她不想再在學校浪費時間了,她必須早一點修夠足夠的學分,早一點出來,幫助父親打理生意,他的心髒病總是時好時壞,不能再讓他那麼累了。這也是她那麼拚命讀書學做生意的主要原因。
綠茵看了看餘米玉,餘米玉正在玩遊戲,綠茵怎麼也不明白沉迷遊戲的家夥居然也能拿獎學金!“不用問,你肯定是覺得學業重要。”
“你知道就好!”
綠茵轉向青青,把唯一的希望寄托在她身上,就算是任性也好,他不想跟梁茗分開,但是又不忍心他為了她而放棄他的理想。“青青?”
“學業。”
“連你都這麼說啊!”
給梁茗打了個電話,無關重要的事情說了一大堆,想問他出國的事又吞吞吐吐的說不出來,搞得電話那頭的梁茗莫名其妙。他說:“你感冒還沒好,要注意多休息,下午下課了去找你!”“哦。”於是一個下午都在思考該怎麼說起這件事。
梁茗來的時候帶了好些藥過來,綠茵看到那些大片小片的丸子就頭疼,問:“那麼多,能不能不吃?我姐感冒都不用吃藥的。”
“那是諱疾忌醫!”
“你不是要去美國麼?”
“誰說的?”
“不是一直都在說麼?”
“不去!”
“去吧。”綠茵頓了頓,問:“還回來麼?我是說去的話還會回來麼?”
“我不去!”
“如果是因為我的話我還是希望你能去!我等你回來。”
梁茗盯著綠茵,“你也跟我一起走吧!”
綠茵搖了搖頭。
“那我也不去!”
“我不能拖你的後腿,更不能讓你後悔,她們都說學業比愛情重要!”
“你就那麼希望我走。”看著綠茵打了一個噴嚏,梁茗說:“這件事以後再說吧。”
“我們分手吧!這樣你就不用顧忌那麼多了,如果你回來的時候我們還彼此相愛的話,那時候我們還在一起好嗎?”
“你說什麼呢?我走了你怎麼辦!”
“沒事兒,沒遇到你之前是怎麼樣過的,在失去你之後還那樣就好啦!”綠茵安慰的對著梁茗笑了笑。“我會自己照顧自己的了,還有青青她們啊,她們不都在麼!”
“以後再說吧,我也不是非去不可。”
“不,今兒個你就說個明白吧,不知道你什麼時候會離我而去,你就說你去吧,好讓我裏也有個底,我知道那是你一直以來的夢想。”
“我是擔心你。”
“不用你擔心!”
“好,我走,不過要等到下學期。”
綠茵看著他,心裏絞痛了起來。“我睡一下,你先回去吧。”
梁茗真的走了。就在春暖花開的季節。兩個人都給你對方承諾與勇氣,相信4年後還能在一起。
梁茗說:“我會經常回來看你的。”
綠茵說:“我有空就去找你玩。”
而走在林蔭校道上的綠茵需要多久才能重新適應沒有他的日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