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綠茵終於成年了,和一幫豬朋狗友大肆慶祝一番,也算是分別前的最後一聚,因為再過幾天大家都要離開家去上大學了。喝到爛醉,然後在老姐的攙扶下搖搖晃晃的回了家。長這麼大都是老姐在照顧她,每次有事情第一個想到的就是姐姐,這時姐姐總是很仗義的給出很糗的主意,然後她就把事情搞得一團糟,最後還是姐姐在後麵收拾爛攤。都習慣了依賴,像是總也長不大,所以大學也幹脆考到了姐姐的學校,這裏麵有老爸老媽的慫恿,他們總是不放心她,有姐姐照顧就不同了。綠茵也樂得,一臉奸詐的朝姐姐笑,不懷好意。雖然姐姐開學要早一點,老爸說了,她開學的那天沒有人有空去送她,於是經過家裏一致通過讚成,她隻好答應縮短假期,跟著姐姐提前去學校,也才敢這麼放肆的花了大錢玩到半夜才回家。
回到家,爸爸媽媽都已睡下了,綠茵是倒頭就睡,也不顧渾身上下的髒兮兮。她是有充分的理由的,因為成年了,是大人了,與以前的一切都劃清界限,很大的一件事啊,這意味著很多以前不可以做的事情都可以不受限製了。想著想著就美美的睡著了,當然也有酒精的作用。
第二天,天有點陰,窗廉很厚,根本不知道到底幾點了,看了看鬧鍾才發現已經12點了。頭還很痛,想無病呻吟一下的,突然想起自己已經是大人了,不能再有這麼幼稚的舉動了,便起了床,沒有其他人在家。冰箱裏倒是有早餐,胡亂的吃了一點便跑了出去。其實沒有什麼重要的事情,隻是在家也悶得慌,這種日子畢竟也多過了兩個多月了,有點兒無聊。想到明天便要踏上大學的校園,心情居然有點激動,總算是苦盡甘來。想想高三的那段日子就覺得後怕,兩耳不聞窗外事,幾乎與世隔絕。
坐上公交車,卻漫無目的,在終點站被趕下了車,一下子就溶進了人群中,才發現原來到了市裏最大的火車站。其實她沒有來過這裏,雖然不是很遠,可是覺得沒有什麼好玩的,就真的沒有來過。平時去旅遊什麼的都是坐的是飛機,或是汽車跟小車,很理所當然的覺得她跟長途火車並沒有什麼關係。也聽別人說過關於火車的種種,似是有一種包涵與寬容,像是一種文化。其實她喜歡火車的長鳴與合著節拍撞擊路基的聲音,會讓人想起很深遠的曾經。她想如果有一天她會去流浪,她會選擇火車。
各大高校開學的日子,學生流的高峰。不少家長帶著孩子,或是幾個結伴的學生,拖著重重的行囊,站在烈日下,汗水揮灑,焦急的等待著他們的那班車。她慶幸她的學校離家並不遠,而且老爸會開小車把她送到學校的,一切都不用擔心。
她探頭探腦的走了進去,突然後麵就湧進來了很多人,推著她往前走。她往後看了看,幾乎看不到縫隙。這些人肯定是擠火車的,綠茵想。她努力的站在原地不動,可是站在後麵的高個子卻用手推她往前,她轉過頭,說:“不要推,我不是來搭火車的。”高個子說:“不坐火車來這裏幹什麼?”“我,我是來送人的。”她說得有點結巴,心裏有點發虛,畢竟說了假話。“送人不用送到這裏吧,這裏已經夠擠的了,你還在這裏礙地方。”什麼?綠茵被擠來擠去的已經很不爽了,這家夥還嫌她礙地方,太過分了,她可是一個大活人,竟然說她礙地方,這種話是人聽了都會生氣的!她上下打量了一番高個子,挑起眉說:“沒事長那麼大塊頭,你才礙地方,吃得又多,浪費國家糧食,還帶那麼多行李,嚴重超載,應該收你兩張車票的錢才行,便宜都讓你們這些人占去了,浪費國家資源!”她說完後看到旁邊有了一些空的位置,趕緊穿過幾個人靠在了牆上,至於後來那個高個子說了什麼,她也沒有空去理會。隻是高個子真的很高,遠遠的仿佛就隻看到他一個人一樣,有點鶴立雞群的感覺。想到這裏綠茵掘了一下嘴,這麼形容他實在是太便宜他了。什麼鶴立雞群,頂多是一隻長頸鹿站在一堆大象中間。綠茵又覺得把別人都當成大象也不妥當,於是,反正,高個子就是長頸鹿,其他的人都是正常人。過了好一會,綠茵才得以從人堆裏鑽出來。
擠火車太嚇人了,她想,比擠公交車還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