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些日子我與沐將軍去漢中附近觀望過,謝敬此人帶兵,遠不如寧陵侯,現在給小弟五萬兵馬,再加上足夠的天雷,小弟便有信心正麵擊潰漢中軍!”
李信點了點頭,正要商量後續的事情,一臉絡腮胡子的沈剛,從外麵氣喘籲籲的跑了過來,他走到李信麵前,低頭拱手道:“侯爺,京城裏的人進縣城了,看情況應該是宮裏的宦官,現在直奔侯爺府上來了!”
“宦官?”
靖安侯爺開口問道:“穿什麼顏色的衣裳?”
“回侯爺,紫色的。”
內廷等級森嚴,衣服的顏色也有很嚴格的規定,比如說內廷裏隻有八監的太監才有資格穿工資,而紫衣則是八監的少監們傳的。
也就是說,這一次來的是一個少監。
“看來是老朋友來了。”
李信從涼亭下麵起身,回頭對兩個人笑了笑:“二位先在這裏等一等,我去處理完聖旨的事情,再來陪你們喝酒。”
“侯爺請便。”
說罷,他便起身離開了後院,在前院正廳裏等候,大概過了小半個時辰左右,聖旨就已經到了李宅門口,李信起身,邁步走到自家門口,抬頭看了一眼那個穿紫衣的太監。
果然是熟人。
大太監蕭正的義子,內侍監少監蕭懷。
李信笑了笑,上前對著蕭懷開口道:“小蕭公公親自跑了一趟啊?”
蕭懷許多年前就是內侍監少監了,他雖然年紀不大,但是論權力可以在內廷裏排到了前三,京城裏甚至有傳言說,蕭正因為事務繁忙,精力不濟,把梅花衛都交給了這個義子代管。
蕭懷比李信還要小幾歲,聞言立刻低頭,畢恭畢敬的說道:“奴婢蕭懷,給太傅請安了。”
李信半眯著眼睛,微笑道:“蕭公公不遠千裏到我這山野之地來,不知道是?”
蕭懷抬起頭,麵色嚴肅。
“有聖旨。”
李信收斂笑意,開口道:“那天使稍等,我招呼一番家裏人,焚香設案,恭迎聖旨。”
“不用這般隆重。”
蕭懷連忙擺手,開口道:“陛下說了,侯爺自己聽一聽就行。”
李信本來也沒想過驚動家裏人,聞言笑著開口。
“那蕭公公念就是了。”
蕭懷點了點頭,從身後小太監手裏捧著的盒子裏取出聖旨,展開之後,麵色嚴肅的念了一遍。
李信也懶得下跪,微微低頭聽蕭懷念完聖旨之後,他才臉色微變,皺眉道:“北疆宇文部果然異動了,我一早便知道,宇文昭此人狼子野心。”
蕭懷收起聖旨,把聖旨放回盒子裏遞到李信手上,然後長歎了一口氣:“太傅,如今燕王在北邊蠢蠢欲動,陛下在京無有可用之人,實在是沒有辦法了,才讓奴婢不遠千裏到永州來,打擾太傅靜養。”
“陛下說了,隻要太傅肯回京去,便讓太傅領禁軍北征,到時候北疆一切軍事,都由太傅節製。”
李信並沒有接話,他把聖旨放在了桌子上之後,兩隻手攏在袖子裏,回頭對蕭懷長歎了一口氣:“非是李信不願為國出力,隻是少年時候進京城尋親,沾染了寒氣,至今畏冷,天氣一冷便渾身疼痛,大夫說了隻能在南方靜養,不能去天寒的地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