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茂明白了李信掛機的意思,他低聲道:“要不師叔你今天白天睡一天養足精神,晚上的時候再走,畢竟還有行李要收拾。”
李信搖了搖頭。
“我身上有錢,就不用帶什麼行李,路上缺什麼買什麼就是。”
他剛說完這句話,房門外麵就傳來了一個低沉的聲音:“侯爺,兄弟們都準備好了。”
外麵的人,是李信帶到北邊來的沈剛,他暗中帶到北邊有兩百個人左右,這一次偷偷動身離開,一不能動用鎮北軍的人,二不能動用禁軍,甚至李信帶來的靖安侯府家將,也不好全部帶走,最少要留下一半在這裏。
因此最好的人選,就是這些暗處的人了。
“知道了。”
李信回答了沈剛一句之後,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拍了拍葉茂的肩膀:“你我名分上是叔侄,實如兄弟,這一次,希望咱們都能扛過去。”
葉茂麵色凝重。
“師叔,有沒有葉家幫得到的地方?”
“你守著北疆就是了。”
說完,李信從一旁的劍架上,取下那柄湛青色的青雉劍佩在腰間,邁步推開了房門。
一身粗布衣裳的沈剛,微微躬身,在門口等候。
李信麵色平靜,開口道:“走罷。”
葉茂跟出房間外,一直把李信送到園子門口,直到李信翻身上了馬匹墨騅馬之後,他才對著李信深深作揖:“師叔,一路順利。”
李信回頭看了一眼葉茂。
“不用擔心,我會處理好的。”
說完,墨騅馬朝著西南方向,奔馳而去。
小公爺站在薊門關的城門口,看著李信離開的方向,若有所思。
正在他思考的時候,一個須發借白的老將軍,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在了他的身後,聲音有些老邁。
“他這是去哪兒?”
葉茂這段時間一直跟這個聲音的主人打交道,已經很熟悉了,不用回頭,便緩緩說道:“不知道。”
這人正是鎮北軍的副將葉旬,老國公葉晟的堂弟,也是葉茂的叔祖。
葉茂回頭看了一眼自己的叔祖,緩緩說道:“叔祖消息倒是靈通得很,大早上不睡覺跑到這裏來。”
葉旬嗬嗬一笑。
“老夫在這窮鄉僻壤的邊城裏,待了幾十年了,消息自然靈通一些,況且咱們這位大將軍,是住在老夫的園子裏,他出城老夫如果不知道,那不是跟瞎子一樣?”
“老夫不僅知道他今日出城,還知道他前些日子見了一個北邊的大人物。”
葉茂臉色微變,低聲道:“好了,不要說了。”
葉旬捋了捋自己的胡須,淡然道:“放心,老夫已經七十歲了,沒有什麼別的念頭,你父離開之前,讓我們視李信如視他,鎮北軍裏的人,都記得你父親的這句話。”
“也就是說,不管這小子要在北邊做什麼,鎮北軍都會跟著他去做。”
說著,葉旬微微皺眉。
“不過這個時候,他跑出城做什麼,如果他是去北邊,那麼老夫也還可以理解,可是他這個方向,又分明不是去北邊……”
葉茂深呼吸了一口氣。
“叔祖,今日你我都沒來過這裏,也沒見過誰出城。”
“大將軍他依舊住在你家的園子裏,從未出來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