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信微微搖頭:“兩位大哥,家中老幼初來京城,我不在家裏,連個給他們弄飯食的人都沒有,還請兩位大哥幫幫忙,在下這點傷勢,不礙事的。”
他自己的傷口,自己是清楚的,他頭上的傷,也就是算比較嚴重的皮肉傷而已,最多就是失血多了一些,休息個四五天就調養回來了。
周誠跟孫敬兩個人對視了一眼,然後微微點了點頭,開口道:“那也成,我們兄弟去給公子叫一頂轎子來。”
李信艱難的點了點頭。
“勞煩二位了。”
過了小半個時辰之後,一頂轎子從鄭氏醫館出發,朝著大通坊方向走去,本來這個時候,京城裏已經宵禁了,大街上是不許走動的,但是兄弟兩個都是內衛的人,亮出內衛的牌子,自然可以在京城裏暢通無阻。
走了一個時辰左右,轎子在李信租住的院子門口停了下來,跟在轎子旁邊的兄弟二人,架著李信的胳膊,把李信從轎子上抬了下來。
院子的門還是鎖著的。
李信從懷裏摸索出了一把鑰匙,讓周誠幫著打開院門。
這個時候已經是大半夜,本來賣炭妞這個時候早已經睡了,可是李信沒有回來,這個丫頭就一直等在房間裏麵,聽到院子門口有動靜之後,小丫頭立刻穿著棉鞋跑了出來。
然後她就看到了頭上裹著白布的李信。
小丫頭淚水一下子湧了上來,她甚至沒看到李信旁邊的兩個大漢,直接上前拉著李信的衣袖。
“哥哥……你怎麼了?”
李信伸手摸了摸她的頭發,笑嗬嗬的說道:“無事,走在大街上跌了一跤,幸虧這兩個大哥送我回來,去給兩個大哥倒杯茶。”
小丫頭擦了擦眼淚,點頭正要去屋裏倒茶,周誠和孫敬兩個人都是連連搖頭,開口道:“公子,夜深了,我們兄弟就不打擾了,您在家裏好生養傷,等這件事……有了一個結果之後,再出門不遲。”
說著,周誠蹲下身子,把兩包藥遞在小丫頭手裏。
“小姑娘,這是治傷的藥,左邊的內服,右邊的外敷,你先拿著。”
賣炭妞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把兩包藥接了過來,抱在懷裏。
給完藥之後,周誠站了起來,對著李信微微彎腰:“李公子,今日是我們兄弟保護不力,累你受了傷,這裏給公子賠個不是。”
李信緩緩搖頭,微笑道:“今日若非兩位大哥,在下都不知道能否活著回來,等在下身子好些了,請兩位大哥吃上一頓。”
周誠和孫敬都是連連搖頭,兩個人肩並肩退出了李信的院子。
兩個人走遠了之後,李信不複剛才虛弱的樣子,他蹲在賣炭妞身邊,伸手揉了揉她的頭發,眯著眼睛說道:“今天吃飯了沒有?”
平日裏都是李信給祖孫兩個做飯,今天他一天沒有回來,不知道這兩個人吃飯了沒有。
小丫頭沒有回答李信的問題,她看了一眼李信頭上的傷,小心翼翼的問道。
“哥,有人打你了麼……”
李信微笑道:“放心,都過去了。”
“估計你飯也沒有吃,哥哥去給你弄點吃的。”
李信站了起來,朝著廚房走去。
他頭上的傷,遠沒有看起來那麼嚴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