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來接自己老婆的,鬧了半天,你竟然還要問我想怎麼樣?君雪棠,你覺得我很有時間陪你演戲嗎?”左崇熠顯然沒了耐性,微微挑起的眉毛顯示著此刻的不耐。

君雪棠看著李麗母子,沉默片刻,咬牙切齒地應道,“好,我答應你!”

李麗一聽,吸了下鼻子轉向左崇熠,還沒張嘴,左崇熠就抬了抬手,剛剛掐著君婷婷的保鏢立刻上前一步。李麗母子嚇得抱在一起,抖的如篩子一般。黑影去而複返,李麗驚訝地看著手裏多出來的支票,隻覺今日的生活就跟過山車一般,起伏太大。

那廂左崇熠已經從沙發上站了起來,看著呆若木雞的李麗,淡淡說道,“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不用我教了吧!”

李麗攥著支票,裂開嘴想露出一個笑臉,卻因臉頰肌肉太過緊張,抑製不住抖了起來,再加上那滿臉的鼻涕眼淚,顯得極為滑稽。

左崇熠厭惡地別開臉,牽起君雪棠的手就往外走。君雪棠掙脫不開有些焦急地說道,“我還沒拿我的行李!”

“幾件破衣服,有什麼好拿的!”左崇熠理也不理,二人力量懸殊,隻幾步就到了門口。君雪棠死命扒著門框,咬牙就是不往外走。

還是李麗最了解君雪棠,她立刻從地上爬起來,還不忘先將支票塞進懷裏,跑去最小的側房,片刻之後又奔了出來,將一個相框遞向君雪棠,卻被眼疾手快的左崇熠一把奪了去。

君雪棠一看,立刻鬆了手,跳著腳去搶,情急之下忘了自己身體無力,一個不察竟是直接撲到了左崇熠的懷裏。

左崇熠長臂一收抱了個滿懷,一邊皺著鼻子狀似厭惡地抱怨君雪棠身上的臭味一邊半抱半攜地出了回廊走上樓梯口。

回廊裏不是傳來君雪棠氣憤的咒罵聲,偶爾夾雜著左崇熠低沉的悶笑聲,在這無比簡陋的居民樓中回蕩著竟顯得極為和諧。

李麗用盡最後一絲力氣關上屋門又鎖上鎖,這才一屁股癱在地上,渾身的能量如被抽空一般,可懷裏那張燙人的支票卻讓她的心髒不受控製地亂跳著。

房間另一側的君婷婷已經恢複了一點力氣,正捂著脖子嘶啞地哭著。李麗依著房門看著自己哭的稀裏嘩啦的女兒,兀自咧開嘴笑了起來,初始隻是一下一下宛若打嗝一般,到後來直接仰著脖子笑的完全停不下來。

身心受創的君婷婷看著自己笑得顛狂的母親,擔心對方受的刺激太大忙止了哭聲,哽咽著爬了過來搖了搖李麗的胳膊,啞著嗓子勸道,“媽,你別難過了,至少,至少我們把君雪棠那個賤人趕出了家門,也不算毫無收獲!”

李麗好笑地看著勸慰自己的君婷婷,咧著嘴卻說不出話,隻好從懷來掏出那張支票遞了過去,片刻之後整個房間再次響起瘋狂的尖聲大笑。

君雪棠費盡九牛二虎之力終於將自己的相框奪回,卻也再次被塞進左崇熠那輛昂貴的限量款黑色商務內。

君雪棠低頭看著手裏的相框,裏麵住著和諧的三口之家,慈祥的父親,溫柔的母親,還有純真不知人間疾苦的小小的自己。

剛剛所有的堅不可摧在這一刻無論如何也裝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