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的我沒有想過,有一天自己休假停留的地方會從駐地軍營變成了成都。
我也沒想過,自己有一天會因為一碗再簡單不過的麵而有家的感覺。
家。
這個字對我來說很陌生,從我記事起,我在家中,我姑且稱那幢房子為家。
在那裏,我見過最多的場景就是父母的爭吵,還有妹妹的啼哭。
他們永遠都在吵,所以我很少回家,直到有一天,他們不再吵了,而家裏也隻剩下我一個人了。
母親說父親背叛她,背叛家庭,是這個世上最卑劣的男人,而破壞她家庭的女人已經被她處理掉了,以後我不再有父親,隻有母親。
我點頭,其實我並不在乎有無父親,畢竟從我記事起,對他就沒有什麼印象,父親的離開,對我來說無關痛癢。
母親每次看我時總帶著冷意,她說,可以允許我長的和父親相像,但決不允許我遺傳他卑劣的性格,任何有可能影響我的障礙,她都會幫我解決。
所以,母親將我送進軍校,不允許我同任何軍校之外的人接觸,如果有異性靠近我,她便會直接要求教官將我關進禁閉室。
常年累月的軍旅生涯讓我學會忠誠,但卻沒教會我什麼是愛,或者是怎麼同異性相處。
所以,當我生命中除了母親和妹妹以外的第三個女人出現時,我惶然無措地站在了原地。
那個女人叫蘇錦,是我好友傅西京的女人。
同母親的嚴厲,妹妹的嬌俏不同,她很溫柔。
第一次見麵時,她正在給傅西京包紮傷口,傷口很嚴重,皮肉翻出,深可見骨,我看的出她很害怕,可她卻還是顫抖著雙手,剔除掉看上去便觸目驚心傷口上的腐肉,再用幹淨的紗布幫他包紮好。
那是我第一次知道,原來女人,也是可以這麼溫柔的。
那也是我第一次知道,除了國家,親人,這世上還有另一種值得我守護的東西。
她和我母親不同,她很善良,也很堅韌,縱使在知道傅西京是黑幫的人之後,仍不離不棄地守護在他身邊,而傅西京也很在乎他。
我以為他們會很幸福,所以離開了美國,可沒想到再次聽到關於她的消息時,是她的死訊,而造成他死亡的是傅西京。
在看到她墓碑的那一刻,我又知道了另一種感情,那就是後悔。
從那一刻起,我便明了,自己想守護的東西,隻能自己守護。
後來,我妹妹回國,她說她現在長大了,也想守護自己最愛的人,也想陪伴自己最愛的人。
她想守護的人,是傅西京的弟弟,江念白。
縱使我和傅西京已經決裂,但小純是我唯一的妹妹,隻要是她的要求,我都會幫她滿足。
隻是我卻沒想到,會在這個過程中遇到第四個女人。
沈音。
而她讓我明了的,是我的欲望。
當我在那間狹窄的洗手間裏第一次見到沈音時,我才發現自己原來也有欲望。
這種欲望無關乎情愛,而來源於本能。
她無意而為,卻意外地開啟了我壓抑在身體內許久的東西。
我想要這個女人。
之後,我知道了她的名字,她也叫蘇錦,是傅西京的情人。
我想,或許這是上天給我的一個機會,或許她就是另一個蘇錦。
我以為她是蘇錦,但實際上她不是,她的性格不溫柔,反而狡猾放浪,我反感這種女人,可卻仍在她於李宅浴室裏撞進我懷裏時起了欲望。
我不是重欲的人,在軍中的生涯也克製隱忍,女人於我而言的意義,與同一張紙,一本書類似,唯獨這個女人,似乎有些不同。
我開始注意她的行蹤,當我發現他是寧致遠身邊的沈音時,我才明白我這欲望的緣由。
寧致遠有個久經他調教的心尖寵,對男人來說十分致命,不過在北京時卻聽說這個女人已經死了,現在一看,這其中還有其他緣由。
而除此之外,我還發現了其他的事情。
這個女人,雖然明著是傅西京的女人,但實際上卻和秦漠野有瓜葛,兩人似乎是合作關係,而我妹妹心儀的對象江念白也對她有男女之情。
其他人的事,我不關心,但江念白是小純看上的男人,這個女人經過寧致遠的手,又曾混跡於風月場所,手段非比尋常,我不能對他掉以輕心。
我派宋威及時彙報我關於她的情況,當得知江念白帶著這個女人私奔至泰國時,我便立刻追蹤兩人的蹤跡,沒想到會看到寧致遠的心腹將他帶走。
寧致遠對這個女人的重視超乎我的意料,而等我追上寧致遠的人手時,這個女人已經被注射了藥物,如同我們第一次見麵時那樣,邀請人采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