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顏初目光轉向太子,“太子所言失則,手足本之同根,爭而自傷,本當兄弟和睦,敬兄長,愛其弟,不論兄妹皆如此,談何爭而論之?況……”隻見她話鋒一轉,“難道太子亦是容不下兄弟手足?”
在場的人都被魏顏初的豪言驚到了,敢直接懟太子,怕不是找死?而說他容不下兄弟手足,這話要是傳到皇上耳邊,不論會不會問太子罪,反正這人第一時間問罪,誰都知道太子喜怒無常,為人陰狠毒辣,最是不喜別人說他德行如何。
眼看著葉明旭神色陰沉下來,蕭懷忙上前行禮,“太子,令弟無狀,為無心之過,望太子恕罪?”
“太子就聽不得他言?論不得事實?身為儲君,氣量卻是這般小。”魏顏初直接回了一句,看著葉明旭越發陰晴不定的神色,蕭懷忙向魏顏初使眼色。
雖然葉明旭此刻氣到爆炸,但魏顏初的話卻是提醒了他,他是儲君,剛才他提的兄弟相爭的話已是不適,魏顏初那話倒是把其他人的注意移開,但也是因他提醒別人的,身為太子的他容不下兄弟!
如今父皇身體正好,底下的弟弟們卻是越來越不安分,而他身為儲君,是他那些弟弟的共同敵人,所以即便他在太子之位多年,卻也不得不每天小心翼翼,就怕一個不留神就被算計了去。
可以說,這些年沒有一天是安生的。
身為皇家子弟,談何兄友弟恭?
想通了魏顏初的話,葉明旭臉色依然難看,不能治他罪,不然真應了他那句容不下兄弟手足。就算是這樣,他心裏的氣還是要出的,身為堂堂太子殿下,怎可在外落了麵子?隻見他站了起來,“所謂論答,不過如同婦人般在這逞口舌之爭,身為文人才子,當以天下為懷,以民為公,而不是在這如市井般吵鬧,今日本殿下倒是見識了,哼!”說完,他起身就走。
眾人麵麵相覷,不知怎的就惹太子生氣了,後麵的程序雖然繼續,卻顯然都索然無味,也虧得有項堂士在中調和,氣氛才慢慢緩過來。
到了曲水流觴之時,現場氣氛瞬間熱鬧起來,因著魏顏初剛才懟了一番太子,喝了酒的文人才子竟調侃起他來,魏顏初謙恭有禮,贏得不少人的好感。
酒杯流動,一首首佳作從杯酒中誕生,到結束時朱公命人把今日的詞作全部集合成書,並邀請蕭懷作序。
蕭懷的一手好字驚豔全場,洋洋灑灑一篇詞作,通篇遒媚飄逸,字字精妙,點畫猶如舞蹈。
在場之人無不驚為天人,紛紛想要借來臨摹,卻被朱公收走歸入太學院書閣,屆時會裱起,若想觀看,皆可往視之。
眾人隻能遺憾告退,並請求蕭懷為他們書寫詩詞,蕭懷無法,隻能借故離開,臨走時還邀請魏顏初改日到他家來尋他。
難得來了汴京城,他自然是想帶他遊玩一番。
魏顏初點頭應下,蕭懷很快就跑沒影了。
轉頭,魏顏初就看到朱公被那群文人學子圍上,大多是請教學識問題,他雖然有意拜入朱公門下,卻也不急在一時,因此倒也沒上去湊熱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