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大多數人來講,去集中基地接受考核檢查後擁有一片暫居地是很重要的,哪怕說是搭帳篷也好得過這到處都是危機的地方,最後政府中央絕對會開始集中清理區域來慢慢擴大恢複,與其自己單獨行動,還是更有規劃聽從安排的好。
隻是可惜,如果他們跟著離開了,還有那些剩餘的地方怕是很難再找到機會來統一剿滅了。
如果任由那些東西自由生長,也不知道會成為何種境地。
阮棉依想著,原本扶著的女孩手上的力道倒是小了不少,可看她的麵上依舊是那副倔強的模樣,最後女孩站了起來,徑直走向那個原本和她對打的男人,直接結結實實鞠了一躬:
“對不起,是我太衝動行事了。”
她的聲音很大,幾乎是鞠了一個90度,那男人原本還有些宛如鬥雞般伸脖子的模樣僵了僵,飛速後退兩步,整個人就如同突然按下了安靜開關,好半晌才結結巴巴回答:
“沒、沒事,下次注意就好,大家都不熟,別鬧得那麼不愉快。”
女孩很認真地持續點頭,那男人簡直被嚇住了,仿佛第一次見這種人,又是後退了好幾步,張了張嘴最後什麼也沒有說出口,一扭頭噔噔噔跑到了一輛車前,直接鑽了進去。
這害羞方式倒是頗有些特別。
阮棉依站直了身半撐著頭,隻覺得難得有幾分意思。
女孩又一一和幾個人道了歉,那些人的反應雖沒有之前男人那麼激烈,但是一個個麵上都露出了半是尷尬半是不好意思的神情,一個個眼睛都朝著四麵八方,沒有一個人願意去看那個女孩——除了一個看起來三十歲左右的女人。
她有些姿態高傲地伸出一根手指,直接點住女孩的額頭將她撐了起來,鬆開的那一刻女孩額頭都出現了十分明顯的月牙印與紅痕,她卻隻是甩了甩手,捏著嗓子叫:
“哦喲,你這是幹什麼呀?仗著年輕給我臉色看呢?別給我整這一套虛的,真想道歉還不如給我錢,不、食物。”
聲音有些刺耳,阮棉依聽得隻覺得胃裏泛酸。
總覺得這個人,似乎不太好相處的樣子,怎麼剛才好似沒有見到她呢?
“她是他們在遇到我們之前解救下來的歐巴桑,說話賊難聽。”
路鳴莞絲毫沒有負罪感,直接湊過來貼心地再次替阮棉依解惑,隻是這真假,阮棉依卻是懶得分辨了。
然而接下來,她們眼見著那女孩果然從口袋裏掏出一小袋錫紙包好的壓縮餅幹,遞給了那女人,態度談不上熱絡,但是絕對的端正。
這孩子實誠到讓人有些擔心的地步了。
阮棉依默然,仿佛看到了另一個年陌塵,隻是好歹年陌塵還有點小聰明,這姑娘簡直軸的可怕。
“哦喲,就這麼一小袋哦?”
女人用兩根指頭嫌棄似得夾起餅幹邊緣,仿佛勉為其難一般放入了自己的口袋,輕輕在邊緣拍了拍,這才姿態傲慢地開口了。
仿佛和女孩說話是她紆尊降貴一般。
“真的很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