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家,別墅。
悲傷的嗩呐聲,回旋在小區上空。
許多地方,都掛上了白絲帶,讓人一眼看出,是有人離開了。
王家門口,停了很多豪車,人來人往,想給老爺子上一根香,送他最後一程。
令人側目的是,一個嬌小的身體,跪在別墅五十米外,任憑風吹日曬,卻一動不動。
她的頭發出,落著幾篇樹葉,臉上灰撲撲,甚至有一隻蟲子,掛在她的臉上,她也沒有去拍,如同一座雕塑。
隻是那雙不斷眨動的,猩紅的眸,在告訴大家,這是活生生的人類。
她是王心雅,在這兒跪了,足足19個小時。
她的腿,已經失去知覺。
她的身體,已經臨近崩潰。
是一股意誌在支撐著她,她要,為爺爺上一炷香,送爺爺最後一程路。
不遠處,就有幾個王家人盯著她,冷言的嘲諷。
“真是傻逼一個,在那跪著用什麼用?她以為,能感動家主,讓她去上香?”
“王心雅,你要是識趣,就嫁給百裏鴻,否則,休想去給老爺子上香。”
“跪著沒有用,沒有人會被你感動。”
聽著冷聲的嘲諷,王心雅一動不動。
王家人覺得無趣,想要離開,可這時,遠處傳來了一聲冰冷至極的聲音。
“喂,嘲諷一個想要祭拜爺爺的小姑娘,你們也嚇的去口?王家人,都像你們一樣的冷血無情?”
聽到這話,幾個年輕人頓時怒了。
順著聲音看去,見到一個年輕人,穿著一身西裝,可看起來也就二十出頭,而且……有點熟悉。
“小子,你要是來上香的,我們歡迎,若是來找事的,就馬上滾蛋。”
老爺子的死,已經讓王家火燒眉毛了。
這時候,還有人來裝逼送死?豈不是搞笑?
“哦?讓滾蛋?你們怕不是還不夠格。”劉錚一邊走,一邊冷笑道:“滾回去告訴王世龍,就說我劉錚來了,讓他把靈堂給我清空,讓王心雅進去慘敗。”
冰冷,霸道,無情。
劉錚以一副不容置疑的口吻冷哼。
此話一出,王家三人先是一怒,隨後,突然大吃一驚:“是劉錚?開什麼玩笑,他怎麼來了。”
“就是他害死了爺爺,他還敢來王家?”
“草,這個時候來鬧事兒,不管他是誰,叫人給我弄他。”
許建國為了許家的名聲,將劉錚弄死了許二王的事兒,給壓了下來,知道的人並不多。
此刻,王家人拿出手機開始報信。
跪在地上的王心雅,也突然動了。
猩紅的雙眸,負責的盯著劉錚,有恨,有痛苦,有無奈,還帶著一絲難以形容的欣慰。
老爺子的死,是劉錚見死不救,可王心雅知道,這更是老爺子自討苦吃,是王家自作孽不可活……
可她從小和爺爺長大,整個王家,關係最好的就是爺爺。
爺爺的離開,終究讓她和劉錚之間,產生了一道難以彌補的隔閡……人生,就像是一條條縱橫交錯的鐵路。
而她和劉錚,走上了看似臨近,卻永遠不會有焦急的兩條鐵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