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盯著那個消失在轉角的男人,瞬間像被抽空靈魂般。
……
事實比沈安寧想得還要壞,林筱曼並沒有打算在醫院動手,而是用救護車將她運送到了另一個私人醫院。
她在車上被人注入藥劑,清醒著,卻無法反抗。
一雙眼睛看著晃動的車頂,時不時轉動幾下,身體機能已經失去控製。
耳邊林筱曼一直在說話,每一句都聽得清清楚楚,連她發出的笑聲都是那麼刺耳。
“姐姐,你也不用怕,過了今天,我就放你自由,之前恩怨也一筆購銷,不管是父母還是我們之間。”
“你想幹什麼?”
“很快你就會知道了。”
林筱曼朝車窗外看了一眼,感歎了一句說:“我有時候還真是感謝你有一顆好心腸,要不然當初計劃也不會這麼順利進行,讓我省了不少麻煩,隻是可惜啊,你爸不是個東西,他不仁不義,法庭上爆體而亡,也算是報應。”
沈安寧聽她不痛不癢的語氣,腦中又浮現起當日慘狀,眼眶瞬間泛紅,恨不得將林筱曼瞪出一個洞來。
車開到一半,她到底忍不住開了口:“林筱曼,你跟我們家到底什麼關係,你搶走唐易言,不隻是為了唐太太的名頭這麼簡單吧。”
林筱曼慢條斯理玩弄著新做的指甲,麵上一片祥和:“有些事,別人告訴你,就沒意思了,想知道,你可以去查啊。”不過也得看你有沒有命活到那個時候。
沈安寧閉上眼,沒有繼續追問。
她很疲憊。
由身至心。
這麼多年來,監獄裏的折磨早已將她棱角磨平,現在不過是被毀了雙手的廢人,拿什麼去反抗。
她一開始就沒想過給她絲毫翻身的機會,父親慘死,母親癲狂,而她成了殘廢,有預謀有計劃,一步步,將她摧毀。
而林筱曼,事業有成,還即將嫁入唐家,這背後象征著的權勢,猶如大象與螞蟻的差距。
“蒙上她的雙眼。”
突然,耳邊再次響起了林筱曼的聲音。
很快她眼前就被黑暗覆蓋,除了耳朵能清楚聽見一切交談,身體因為藥物的作用,沉重得如同一堆巨石。
“你要幹什麼?”
她能感覺到,推車已經進入醫院,鼻尖吸進去全是消毒水的味道。
車輪碾在大理石麵發出的滾動聲,聲聲刺耳,沈安寧也知道,在這裏,除了她安排的人,呼救也不會有用。
林筱曼不想讓她知道這是哪個私人醫院,所以將她的眼睛蒙上了。
可見接下來要對自己做的事情,隻會比毀了雙手更加嚴重,一瞬間,沈安寧腦海中浮起無數驚恐的畫麵。
“林筱曼,你別讓我活著,要不然我不會放過你。”
林筱曼並沒有將她無力的呐喊放在眼裏,現在的沈安寧,在她眼中,隻不過是工具人,讓她泄恨的物件,也可以是賺取人情的橋梁,唯獨不是對手,她已經不配。
“動手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