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封爵避開寧惜的觸碰,沒來由的一陣心煩意燥,像有一股發泄不出來的怒火縈繞在胸腔,凝聚積累卻無從爆發。

“不必,我還死不了。”

寧惜斜跨一步剛好攔在戰封爵麵前,倔脾氣上來了。

“你是因為我才受傷,我理應負責!”

“負責?”戰封爵驀然扯了扯右側的嘴角,帶著一抹難以言喻的危險,突然上前逼近寧惜,讓人心慌意亂:“你想怎麼負責?又能怎麼負責?”

他說話的時候,寧惜甚至能感覺到他胸口的衣襟觸碰到她的……

頎長的影子全然將她籠罩。

寧惜嗅到濃鬱的血腥味,琥珀色的眸子輕閃。

“我……我……”

我了半天也不知道該說什麼。

戰封爵冷冷甩開寧惜,闊步朝停在路旁的布加迪威龍走去。

阿澈一直守在車門口等著戰封爵。

大概知道自己會錯了意,阿澈悻悻地不敢說話。

戰封爵俊顏陰鷙,跨步正要上車,發現身後沒有人,他斜斜地往後看了一眼,發現寧惜正低頭把玩著她的白色手機,像是在檢查有沒有摔壞……

一股無名火霎時間蔓延在戰封爵胸腹。

“寧惜!”

寧惜被男人這一聲嚇得脖子縮了縮。

奇怪,她原本膽子不小啊,怎麼一看到他就心虛了?

“不是要負責?跟上來。”戰封爵漆黑的眸諱莫如深。

“喔。”

寧惜櫻唇微張成圓形,朝著他走了過去。

站在他麵前,她身子嬌小玲瓏,一張素淨的小臉露出無比複雜的表情,好煩,一點都不想跟他有接觸,這男人性格陰晴不定,太難伺候了。

好想說給他醫藥費,讓他自己去醫院。

但再看看他陰沉的臉色,又默默閉上了嘴。

兩人去了位於市中心的某家私立醫院。

阿澈和幾個保鏢將其中一層樓清場。

戰封爵和寧惜一前一後進入診室。

醫生看到兩人,明顯拘謹地站了起來,如臨大敵。

“爵少?您這是……”

戰封爵氣場一如既往的強大,指了指右臂的傷口:“撞車了,幫我處理一下。”

“是。”醫生半躬著腰,戰戰兢兢地拿出醫藥箱。

戰封爵慵懶地坐在真皮沙發上,右臂搭在扶手,骨節分明的手指微微握成拳,那張輪廓分明的側臉,被朦朧的燈光柔和了幾分。

“小姐,麻煩你幫爵少脫一下衣服……”醫生很自然地要求道。

寧惜往四周看了眼,微擰眉頭,滿臉尷尬:“沒有護士麼?”

“護士剛巧去查房了……”醫生隨口解釋,又一副懷疑的表情猜測道:“對了,爵少的車技一向很好,怎麼會撞車?”

寧惜一下子沒了言語。

總不能說是為了救她吧?

“不樂意就滾出去。”戰封爵瞥了寧惜這副避諱閃躲的模樣,怒火一下子爆發,語氣也多了幾分冷冽。

寧惜幾次深呼吸,認命地卷起袖子上前……

在心中提醒自己,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

脫衣服而已?

她孩子都生了呢,有什麼不好意思的。

寧惜徐徐脫下戰封爵的黑色西裝外套,他臂膀處已經是猩紅色。

再一顆顆解開戰封爵襯衫的紐扣……

男人精壯的肌肉噴薄有力,胸膛隨著呼吸一起一伏。

濃濃的男性荷爾蒙氣息撲鼻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