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來。”
聽到敲門聲，張醫生抬頭看了看，兩個穿著灰色風衣的壯碩男子走了進來，兩人一高一矮，麵色略顯嚴肅，隻是長得有些對不起讀者。
“請問你們有什麼事嗎？”張醫生有些疑惑，他這是精神病院，這兩個看上去不像好人的家夥就算要搶劫也不會選這裏啊，難道是患者？
高個子關上門，從風衣內襯裏取出一張證件遞給了張醫生，“張醫生您好，我們查到您曾經是遊旗的主治醫師，想了解一下他的治療情況，這與一件案子有關，不過具體就不方便透露了。”
張醫生看了看證件，雖然不認識上麵寫的那個什麼特殊部門，但看上去似乎是真的。不過，他覺得應該也沒人來冒充，畢竟遊旗也不是什麼重要人物，他的病曆也算不上機密。
“好的，請您稍等。”
張醫生起身，在旁邊的櫃子裏開始翻找起遊旗的備用病曆來。
矮個子忽然問道，“張醫生，請問一下他這個病是從時候開始的啊？”
張醫生一邊找著，一邊回答道，“有點久了，具體哪天不記得，不過治療了好幾年。”
“起因是一場車禍，當時他坐的大巴在山路上側翻，撞到了頭。車在懸崖邊的一棵樹上掛了半個小時，等救援隊趕到的時候那輛車已經掉下去了，隻有他一個人滿身是血地從懸崖上爬了上來。”
高個子問道，“事發經過呢？”
張醫生也沒有多想，“有路人拍下來了，掛住大巴的那棵樹不太結實，裏麵的人一動車就搖搖晃晃的，所以最開始沒有人敢往外爬，直到遊旗醒過來。”
“那他開始爬的時候沒人製止他嗎？”
張醫生覺得哪裏似乎有些不對，不過依然回答了他的問題，“最開始有人阻止他了，但他沒有聽，直接從車裏跳了出來，所以我懷疑那個時候他就已經精神分裂了，平常的他可沒有勇氣做這麼危險的事情。”
“那他平常是什麼樣的？他的兩種人格有什麼區別嗎？”矮個子問道。
“平常和普通人差不多吧，膽小懦弱一點。至於他的另一種，或者稱為副人格的那一麵，就不好說了。”張醫生皺眉，“我們到現在都沒有確定他到底是個什麼性格，不過似乎行事作風要果斷不少，而且做事經常不按常理。”
“沒確定？”高個子皺眉。
張醫生苦笑，“對，沒法確定，因為他的副人格在模仿主人格，曾經我們一度都以為他已經康複了。直到半年前他的父母又帶他來了醫院，說他有時候會失憶，明明自己做過的事情卻不記得，而且這段失憶的時間內做事的風格習慣明顯不一樣。”
“經過我們的仔細觀察，才確認他的精神分裂依然存在。副人格雖然一直在模仿，但或多或少會有些不自然。主人格比較優柔寡斷，討厭蜘蛛蟑螂這些比較醜陋的昆蟲。但副人格在遇到這些的時候表現出來的驚嚇有一絲僵硬···”
“等下！”高個子打斷了他，“我有一個問題，副人格為什麼要模仿主人格？”
張醫生再次苦笑了一聲，“這也是我們的疑問，一直沒有解決。最開始我們認為副人格可能是想學表演或者隻是單純覺得好玩，但接觸久了我總感覺他有些瘋瘋癲癲的，偶爾會做一些出乎意料的事情。現在我個人懷疑，副人格可能是不想接受我們的治療。”
“你說他會做出乎意料的事情有什麼例子嗎？”
“嗯···就像上次醫院裏有個患者觸電了，別人都在找棍子準備把那個人撥開，他一個人把樓層配電室的房門給砸了去關總閘，我們以為保險絲那個時候才燒斷。後來去換才發現保險絲是劣質的，根本沒變化。”
說到這裏他臉色有些不好看，配電室的門原本是木質的，後來他自己掏錢換的鐵門，雖然對他而言不多，但心裏還是有點疙瘩，那個臭小子就不會找人拿鑰匙嗎？搞得像拆遷一樣，門上直接砸了一個洞。
“再就是之前住院區有個病人老是裝鬼去嚇護士，然後他借了一套護士服，還化了個無麵女鬼的妝，天天半夜去找那個鬼，反倒把人家給嚇暈了，最後死活不肯呆在這裏，轉院了。”
高個子嘴角抽了抽，“那遊旗現在在哪，什麼情況了？”
張醫生不由得多看了他一眼，但麵色沒有絲毫變化，回答道，“出院了，他的精神分裂症狀並不算特別嚴重，也沒有太大破壞性，我們給他開了一些藥，讓他回家靜養了。至於具體地址，我倒是沒問過他們，你們可以找當地的同事們問一問。”
“好的，謝謝張醫生了。不過這次調查是秘密進行的，麻煩您不要隨便說出去。”高個子掃了一眼那份病曆，和張醫生握了握手，便和矮個子一起離開了。
站在窗邊目送兩人低著頭離開醫院大門，張醫生看了看自己的手，馬上拿起了電話，“喂，警察嗎？我發現有兩個人很可疑！大熱天的還穿風衣，而且他們的手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