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不堪的傷害(1 / 2)

2005年,手術室外。

白嵐用麻木的雙臂抱緊自己冰冷的身軀,她坐在手術室外的長椅上,不停的顫抖,明明已經縮成了一團,卻仍覺得冷,這寒冷已經滲入骨髓。她的靈魂不斷泣血呐喊:“櫻,你在哪裏?我好冷,為什麼你不象平時那樣抱緊我,溫暖我冰凍得身心?我已經知道錯了,不會再懷疑你的愛,不要離開我,不要對我失望。你是愛我的,不是嗎?為了我,你甚至願意用男兒之身孕育子嗣,隻為了讓我相信會得到幸福。你答應會陪我常常久久!你不會有事的,一定不會有事!”白嵐不斷的安慰自己。

她的衣服上染滿了黑夜櫻的血跡,雙手不住的顫抖,眼睛明明酸澀痛楚但她卻完全哭不出來,她的口中甚至已經嚐到了自己唇上鮮血的味道,原來,白嵐已經痛苦得咬破了自己的下唇,但她卻完全不覺得痛,她的心已經被失去所愛的恐懼填滿,如果失去那個深愛自己的人,自己要怎麼生活在這個孤獨的世間?“上蒼啊!如果你真的存在,那麼,請你顯靈,救救那個深愛我到不顧一切的男人,我寧願付出我的生命!”她第一次祈誠的乞求上蒼,祈求那個她一向不屑一顧、認為並不存在的老天。

白嵐不斷的顫抖,盡管,她已經用那雙冰冷的手抱緊了同樣冰冷的身子,可是,仍然好冷,她的麵前一片荒蕪的暗黑。“姐,姐,你不要這樣傷害自己,我知道錯了,我不會再破壞你們。你是我唯一的親人,我不要失去你。”仿佛是從遙遠的外太空傳來了一個焦急悲痛的女聲,“是誰?”那個熟悉,讓她不斷心痛的聲音是誰?為什麼?她的心在聽到這個柔美的聲音時,劇烈的抽痛起來。

“姐姐,你清醒一下,姐夫和寶寶還需要你,你要堅強!”一隻同樣冰冷的手不斷的晃動自己麻木的身子,“啪!”一個巴掌重重的打在她麻木的臉上,白嵐隻覺得轟的一聲,黑暗的世界隨著那聲脆響崩潰了,慢慢的黑暗中,滲入了一縷光影,那文潤若水的聲音、那清雅璀璨若琉璃的身影是誰?“我一定會溫暖它,這雙手隻有我可以握;這身子隻有我可以溫暖。”是誰?這樣溫柔霸道的宣布過?白嵐不斷的追尋著那個聲音,突然一雙瀲灩雙眸出現在她的夢魘中,帶來了無限的華彩。她不禁“啊”的一聲,淚水順著她蒼白的臉劃落下來,“是櫻啊!”是那個總是我行我素,自在明朗擁有一雙溫暖如春的手、純淨如水的黑眸的男人。

她和白茜到底是對櫻做了什麼?讓那樣一個燦若朝陽自由自在的人,蒼白如紙的躺在手術台上。為什麼不相信他是真的深愛著自己,為什麼可以狠心的拋下大腹便便的他獨自離開,不聽他焦急的呼喚,不顧他痛苦的身影,甚至忘記了他已經身懷六甲,即將臨盆。就這樣任他挺著笨拙的身子,焦急的追趕在自己絕情的背影之後。

難道被父母拋棄的經曆孤兒讓她失去了親人的同時也丟失了愛人的心?白嵐悔恨的握緊拳頭,指甲深深的嵌入手掌中。“不去愛,就不用怕失去;隻要守緊自己的心,就不會被傷害。”這一直是她的座右銘,也一直是她可以泰然存活的根本。所以,她總是淡漠於櫻的付出,固守住自己懦弱的心,即使櫻是那麼的傾盡所有,她卻還是不信,總是認為那不過是一個易碎的幻夢。

反正自己是注定不會有自己的孩子,不會有真正血緣上的親人,她不過是上蒼拋棄的一個沒有生育能力的女人。也許,她已經不能稱為是女人。櫻曾經那麼多次的表白,他不在乎,他隻要她而已,擁有她,今生就已滿足,他不在乎是否有孩子。說這翻話時,櫻純真的像一個孩子,可是她總是不信,不信那個擁有水晶般剔透雙眸的人,即使櫻的傷心也讓她心痛,她仍然固執的守護自己暗黑的心,不肯付出、不肯深愛,她為什麼是那麼的愚蠢,始終漠視櫻的真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