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音接到獨活傳信,正被某個道德淪喪的聖神欺壓著練字。
她憤憤腹誹,練什麼字!他分明是讓自己學著凡間那些閨閣小姐給心上人寫書信!這便罷了,誰知他從何處搞來的一堆信件,說是與她參考,接過一看差點使她當場摔了,這一句比一句羞恥的話,她死都不信是閨閣小姐寫出來的!
淫。詞。豔。曲!
京墨這個道德淪喪的無德聖神!
她氣的牙癢癢,偏生不敢反抗,一想到自己還隱隱酸痛的腰間,真想就地暈過去,某人還一臉滿足的在一側捧著不知什麼書在看,時不時看她一眼,問一句:“可寫完了?”
“沒有!等著吧!”
隻落了兩三個字的希音,被金烏送來的信件解救,此時的鳥在她眼中渾身散著光芒,簡直就是她的小太陽!
無視京墨冷颼颼的視線,希音歡快的打開書信細看,並善解人意的將瑟瑟發抖的金烏屏退,令他可出去逍遙幾日。
閱畢書信,希音果斷棄筆,剛起身就被某人一把拉住:“又想跑?”
“不不。”她滿臉正義,“此次可是大事。”
京墨道:“何事有我重要?”
希音靈機一轉,狗腿道:“自然萬事比不得你。所以聖神可有興趣陪我走一遭?”
要是喊著他,單是他這身份往那一擺,九裏明定不敢如何。
越想越覺此舉可靠,垂眸見京墨似笑非笑的模樣,她二話不說俯身下去響亮的“啵”了一口。
京墨被她突如其來的一下驚的柔了眉眼,手腕一收將她帶進懷裏,同時手中書卷一拋,結結實實的吻了一通,才心滿意足道:“陪你便是。”
得了便宜!還賣乖!
今日的九裏明雖不如當日那般頹喪的見人打擾就想將對方斬了的樣子,卻也仍舊陰沉著臉,血絲遍布,隻是不再趴著眼巴巴看獨活,勉強開始處理些政務。
希音與京墨踏入殿時,正看到座上那人黑著臉訓斥著黑白無常,那倆苦命的隻得乖乖垂著頭聽訓,她邊上前邊道:“閻王今兒個火氣不小哇。”
“參見聖神,帝君。”
黑白無常行了一禮,希音揮手命他倆下去,得了解救的兩人高興的一溜煙跑的飛快。
九裏明尊尊敬敬的喊了聲“聖神”,睨了眼希音:“你來做何。”
希音冷嗤,沒良心,本君今日可是大發慈悲來救你的。
她無視他的冷漠,見他起身欲向內殿走,知這人又是去看獨活,問:“你終日守著這幻境有何意義?”
九裏明腳步一頓,麵色陡然現出殺氣,與他方才的冷漠全然不同,希音被他緩緩回頭的赤瞳嚇的下意識抓緊京墨衣袖。
京墨眉頭一皺,眸中幾絲不悅:“閻王無須這般,你心底如明鏡,不是嗎?”
“聖神當日與本王所言‘順其自然’,不知就是眼下這樣的順其自然?”他嘴角掛著譏誚。
希音道:“這事如何怪的他?九裏明,你可還記得南國左相之女朝顏?”
“記得又如何。”九裏明聽這名字就反感的很,若不是她,獨活怎會三萬年不肯見他一麵?
看出他的反感,希音故意問道:“畢竟她是你未來閻後,且如今及笄已過,也到了待嫁時日,聽聞那女子長的名動萬裏,頗有仙人之姿,你不去看看?”
“希音,你今日若是來道這些無用之事,不如回你乾坤山呆著養貓。”他眉目冷峻,看向她的眼底也不再如往日戲謔,“獨活生前與你雖相識不久,但也是將你當做知心好友看待,她如今……你竟盼著本王去另娶他人?”
“這般好友,本王還是第一次見。”
希音知他心下不悅,卻也未想到他說出這話,知他是氣昏了頭口不擇言,但當下也被他氣的不行,不管不顧朗聲道:“本君出世後不久便與你相識,若論友人,你怎不說本君是向著的你?”
“向著本王就是在本王痛失心愛之人後,攛掇本王與別的女人?”
你大爺!
希音氣的牙癢癢,手心用力不讓京墨插手,繼續冷笑道:“九州皆知閻王強硬不通人情,本君看不如說是一根筋蠢得要死。”
“你……”
“怎麼,又想說本君放肆嗎?論神位看,本君高你一階,論法術本君雖打不過你,但你確定京墨在此,你碰得到我一根毫毛?”
見她這副有恃無恐,京墨無聲看了她眼,交握的手緊了緊,暗示她拉他做擋箭牌的帳回去再算。
希音吞了吞口水,但氣勢絕不能輸,趁九裏明未開口,繼續梗著脖子道:“若不是本君與獨活交好,你以為本君樂意來你這陰沉沉不見天日的地府?樂意來看你這副鬼模樣?”
九裏明麵上逐客令下的明顯,赤瞳裏的怒意絲毫未減:“有事就說。”
她自袖中甩出一封信,兩指夾著晃了晃,語氣故作無意:“獨活生前曾與我遞了封信,本以為是寫與我的,誰知內容一看竟是要本君轉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