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子宸自袖中取出一張折的整齊的宣紙,欲遞與希音。
“不必,你拿著吧,日後尋些由頭將他們除盡便是。”她笑的譏誚,“畢竟凡人曾道‘一朝天子一朝臣’嘛,本君本不欲動這些舊部,奈何他們如此不仁。”
那她也就算不得不義了。
子宸垂眸道了聲:“是。”
她抬頭望向上方禦清殿的匾額,問道:“殿中可有政務?”
“並無,君上可先去寢宮,稍後有場朝事,一些積攢的事務需君上定奪。”
她點頭,道了聲辛苦,欲轉身之際看到他將那封宣紙重新塞回袖中,難得揶揄他道:“你倒是一如既往的折的好看。”
子宸愣了半晌才知君上說的是宣紙,曬紅了耳根道:“君上謬讚。”
見她轉身離去,看著前方兩人交握的手,與她麵上從未露出過的嬌俏甜美,以及方才看到山門外君上與聖神的一番纏綿……
他壓下心底的苦澀,但還是有幾絲歡喜在,三山九州,也隻有聖神可稱為君上良配吧。
有些心思,還是莫要讓帝君知曉為好,免的她徒生煩惱。
硬生生扯出幾絲笑意,斂眸躬身道:“恭送帝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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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音寢宮延續她一慣奢靡之氣,處處皆精致無比,就連暗櫃中陳設的器物都是千金難求的上好佳品,目光所及之處盡是奢華,更別說那臥榻之上的羽絨毛毯,麵積之大令人無法想象究竟需耗費多少隻生靈才可得,觸手難得的是絲絲涼意,毫無半分絨毛所造就的暖融之氣。
希音上前解釋道:“此乃寒冰之巔的冰鶴之絨,它與你們神界的仙鶴雖樣貌有幾分相似,但因生長習性不同,羽毛萬年呈冰狀,即便是酷熱難熬的夏季,在上方也無半絲熱氣,好不舒服。”
京墨見她一臉得意,捏著她臉笑道:“那冬日你該如何,你如此畏冷,這冰鶴毯怕是你都不會近身吧。”
希音點頭道:“自然,天氣轉寒之後我便會將它換下去,前不久方織好的一塊貂絨毯我正欲試試呢。”
她指著麵前的冰鶴毯道:“因我離山去燭照殿時正是夏季,才未換毯下來。”
京墨點頭,無奈的看著她:“如此奢靡,也難怪易惹來非議。”
“哦?”希音挑眉,“身為聖神的你都未有這般奢靡,如今看了我這寢宮,你竟未有絲毫不悅?想當初我父君每每至我寢宮,都會拂袖而去,道‘朽木不可雕’,那些外頭傳言已不知亂成何樣,我可不信你從未聽到半句。”
京墨大喇喇坐到塌上,在桌幾上托著下巴饒有興趣的看她,道:“不如小帝君來與我說說?”
她嘿嘿一笑,摟著他脖頸坐在腿上,京墨順手將她腰攬住,生怕她掉下去,挑眉看她也不言語,隻有眼底無聲且堅定的信任,以及濃濃的縱容。
希音嬌聲道:“聖神為何不怒呀?”
“因為我信我的小貓不會如傳言所說,她是什麼樣的人,我比誰都清楚。”
她心底暖流拂過,指間繞著他發梢,語氣無波仿佛習以為常:“外界傳我殘害生靈,殺戮成性,一個個說的如親眼見過般,隻知一味指責,似乎隻要說的越多,便越可信似的。”
“無論何等生物,隻要長毛便有換毛季,神獸更甚,且換毛周期一樣,皆是一年一換,我派人每至換毛季時便守在它們身側,待掉毛後擇其最優質幹淨的一部分,逐年製造而成。”
冰鶴物種稀少,且生長習性尤為挑剔,隻長於寒冰之巔,故即便換毛也落的不多,更何況擇其優質部分,單這一塊毯子,她耗了近千年才織成。
京墨笑意未變,了然中帶了幾分欣慰,大掌撫著她頭頂,道:“我的小貓真聰慧。”
還不等希音開口,就覺腰身一緊,天旋地轉間自己已被壓於塌上,榻中桌幾被男子拂袖撤走,看著自己上方笑意漸濃的人,她吞了吞口水:“這是……”
“方才山門外與我應過何事,莫不是忘了?”
希音:“……”
傳言中所謂的清心寡欲呢?
她忙握著他解自己腰帶的手,麵露為難道:“這是冰鶴毯……”
“無事。”京墨一把抽出腰帶,再次覆上去將她摟的嚴實,“我身上暖和,定不會冷到你。”
“莫動,你是不信?”
“那來親身體驗一下。”
作者有話要說:
希音:你!色令智昏!
發現我這個人真的是奇奇怪怪,分明好早之前就說了要完結了,結果拖到現在還在熱火朝天的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