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是如何回家的,她渾渾噩噩也不清楚,隻知那日她在浴桶中反複洗著身子,熱水洗涼,涼了再換,洗了不知多少桶,她最終才昏睡過去。
多願這是一場夢,可神識回籠還未睜眼便覺身體的不適提醒著她,曾遭遇了什麼慘絕人寰之事。
爹娘守在床前,揮手屏退大夫,痛心疾首望著她,知府夫人早已哭成淚人,她尚未開口,就見一旁隱忍許久的父親道:“爹尚且問你,昨日你可去了柳巷?”
她心中大驚,下意識便想否認,女子最重貞潔,此事若傳出去必為爹娘蒙羞。
雖不知爹為何有如此一問,但現下應先將此事揭過,待她……以死謝罪。
搖了搖頭:“並未。”
知府夫人哭道:“我兒,你可知門外有一絡腮胡硬要見你,口口聲聲說你已將身子與了他,還說……”
知府夫人話未說完便已轉身再次泣不成聲,她腦中白光乍現,幾近喪失神識,被中雙拳緊緊胡亂攥著不知何物。
“他,還說什麼?”
“說你早與他兩情相悅。”知府眼圈也紅了,沉聲道,“今日他是來提親的。”
荒唐!
她從未見過此人,昨日劫了她做了那種事,今日竟敢大張旗鼓來提親,真真該死。
知府本一句不信那絡腮胡,聽聞消息勃然大怒,差了人要將他打走,也不看看自己模樣,竟敢肖想娶他女兒,可絡腮胡三兩句召集了一大群人堵在門口,鬧的人盡皆知。
打的便是逼他嫁女的主意。
門外聚集的民眾愈發的多,那絡腮胡竟還拿了女兒貼身之物展在眾人麵前,口中盡是些混賬話,他被氣的不輕,也隻能將他先帶進府中免的愈發壞了女兒名聲。
如今見女兒這般模樣,他不用說也猜到了八分,怎能不心痛。
拂袖起身快步往出走,身後女兒急喚道:“爹爹作甚?”
“你尚未出閣,清白不得毀,為父去讓他封口。”
此時的“封口”,意思不言而喻。
“方才已鬧的人盡皆知,何談毀不毀。”她苦笑,“難不成爹爹要為女兒知法犯法,去背上命案不成?”
“我……”知府一時語噎,心中怒火難平。
她閉眼沉思,發白的嘴唇被咬出血,染紅了舌尖,盛開在蒼白的麵容上,鮮豔至極,良久她被侍女攙扶起身,下床跪在爹娘麵前:“女兒不孝,做出此等使爹娘蒙羞之事,罪該致死,女兒本欲以死謝罪,誰知那歹人竟大張旗鼓鬧開。如今女兒清白已毀,唯有懇請爹爹……”
她就著唇邊鹹澀的淚水,擠出絲笑意:“懇請爹爹將女兒嫁與他,不為旁事,隻求盡力挽回爹爹顏麵,望爹爹成全。”
知府內心痛極,他的女兒自幼便很是聰慧,才女之名遠近聞名,此般通透非常人能及,隻是……
額頭磕在地上“咚咚咚”三聲,她爹爹一生廉潔,怎能因她蒙羞,若她此時一死了之,不知那歹人還會做出何事,隻有盡快將她嫁出,對外宣稱早已定親,方能全了爹爹顏麵。
至於她。
不過是嫁人而已。
她隻能如此安慰自己。
雖不算遠嫁,但為了不與家人麻煩,她狠心斷了家中聯係。
而婚後生活又怎可能舒適。
她不屑見他,更別說允他碰她,可孫五卻像是愛極了她的容貌與身體,日日。逼她行周公之禮。她若一動不動任他擺布,便會拳腳相加,直至打的她忍不住因痛呻。吟才肯罷休;可她若稍加反抗,孫五便會愈加性致大發,折磨至她身上無一寸完好之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