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下可是歐陽瀟瀟?”

“正是民女。”

“是你告蘇青樞販賣的胭脂水粉出了問題,害你留下傷痕,甚至陷入生命危險,可有此事?”

“有,民女當初所言,句句屬實。”

“可有證據?”縣丞緊接著質問。

歐陽蕭蕭勾唇一笑,朝旁邊招了招手。

原本在圍觀群眾之中的婢女趕緊幾步跑過來,用帕子將歐陽瀟瀟臉上的水粉擦了擦。

隻見水粉下的皮膚又紅又腫,縣丞看了也嚇了一跳。

而歐陽蕭蕭皺了皺眉,幾滴眼淚便被擠了下來,她一邊哭一邊訴說:“大人,民女連親事都沒定下來,就被毀了容,以後還怎麼活呀!”

這泫然欲泣的樣子看的著實讓人心疼,縣丞也不免動了惻隱之心,轉頭看著蘇青樞,眼神變得愈發犀利。

然而蘇青樞不卑不亢,繼續說道:“歐陽小姐口口聲聲說皮膚遭此劫難是因我花顏膏而起,但歐陽小姐平時的吃食用物紛繁複雜,恐怕就算是出事當日,也不僅僅隻是用了我的花顏膏,如今既沒有大夫證言,也沒有真實檢查過,怎能定我的罪呢?”

江蕭衍立刻接著說道:“我本是郎中,當日想去給歐陽小姐治病,卻被拒之門外,此事恐怕沒那麼簡單,而且草民還有事要稟報!”

雍州縣丞被眼前這三人吵得頭疼,隻想快點結束,便怒斥道:“還有什麼事情,快點說!”

“那花顏膏本是草民所做之物,蘇氏也不過是幫草民買賣而已。在場人皆知,草民開了一家醫館,忙不過來,她作為草民的內人,幫忙也是情有可原,卻沒想到被牽扯到這牢獄之災中。”

蘇青樞聽到這話,心中一跳。

江蕭衍為了救自己,居然要頂罪嗎?甚至還胡說自己是他的什麼內人?他瘋了嗎!

聽到江蕭衍居然要一力承擔罪責,歐陽瀟瀟頓時癱軟在地,咬了咬下唇,忽然道:“大人,民女不告了。”

雖然她想要蘇青樞倒黴,但完全不想害江蕭衍啊!看這個架勢,如果繼續下去,江蕭衍也逃脫不了關係,她隻有選擇後退一步。

雍州縣丞對此求之不得,若是撤訴,反而讓他省事兒,但是省事兒歸省事,該有的官威還是要有的。

他捋了捋胡須,道:“你們三人以糾紛之名如此戲耍本縣丞,實在該罰,此案可撤,但是每人二十大板!”

聞言江蕭衍也不顧什麼公堂規矩,直接走過去擋在了蘇青樞麵前:“大人,內人已經身懷六甲,如此酷刑實在承受不住啊,我甘願替內人受罰。”

歐陽瀟瀟眼神愈發陰暗,緊緊地盯著蘇青樞,她倒是不怕什麼酷刑,反正隨便尋個由頭就可以躲過去,但是蘇青樞……

不管江蕭衍怎麼保,她都一定要讓這個女人消失!

想到什麼,歐陽瀟瀟忽然笑了起來,故作大度一般說道:“江大夫說的沒錯,但是公堂規矩不容變更,不如減少致十大板,以寬厚的木杖代替,擊打腰部以下,不擊打腹部的話,想來問題不大。”

“你!”江蕭衍回過頭,一臉惱恨的看著歐陽瀟瀟,就算是擊打腰部以下,現在的蘇青樞定然也是承受不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