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他這般神色,蘇玉璿冷冷勾唇,滿臉肅穆的叱向那嬤嬤:“大膽!竟敢公然藐視宮規在禦花園拜祭亡靈?”
那嬤嬤急忙轉過臉來,臉色驚天般的突變,手上的冥鏹撒了一地。
而這個嬤嬤,赫然就是那一早就該被送出宮去的江嬤嬤!
猛然怔了許久,江嬤嬤這才敢連忙走過來向其叩拜,顫顫巍巍開口:“老奴……老奴見過皇上,皇後娘娘!”
“宮中有令你是哪個宮裏的奴才,竟如此不懂規矩?”
蘇玉璿居高臨下的睥睨著江嬤嬤,仔細端詳了片刻,正待要再開口。
而蕭雲燁冰冷的質問已經衝口而出:“你方才說的王爺,是何人?”
江嬤嬤渾身顫抖得更加厲害,抬眼將蕭雲燁森冷的神色一掃,連忙磕頭如搗蒜:“皇、皇上饒命,老奴方才、方才不過是胡言而已,所以這……”
“胡言?”
蕭雲燁沉冷的話語裏帶著濃重的邪氣,甚至連周遭的溫度驟降,迫人的寒氣讓江嬤嬤連大氣都不敢出。
他走到江嬤嬤身前蹲下,拾起一隻冥鏹拿在手裏攥成了一團,放在江嬤嬤眼前:“若真是胡言,那你在此燒的冥鏹,又是想給何人?!”
江嬤嬤被蕭雲燁的陣勢給嚇住,又繼續磕了好幾個響頭,嘴裏卻還是支支吾吾說不出個所以然。
蕭雲燁那分惻隱之心再次被牽動,當即下令:“來人,把她押到禦書房。”
未央宮裏,一聲驚叫劃破了夜裏的寂靜,“主子,不好了,出事了,出大事了!”
殿門被突然撞開,寒香步履倉皇的走了進來,撲通一聲跪在了蘇青樞榻前。
蘇青樞今晚由於心底莫名的急躁,本就沒有睡意,經寒香這一鬧,更是直接坐起了身來,“何事如此驚慌?”
“奴婢方才聽在都秀宮值夜的婢子說,皇上跟皇後今晚在禦花園抓到了一個拜祭賢王的嬤嬤,如今已經帶到傾心殿審問了。”
“什麼?”
蘇玉璿聞言,本就惴惴不安的心,立即提到了嗓子眼。
屆時,跪在地上的寒香又跪著爬過來拉住了蘇青樞的衣袖,惶恐開口:“主子,您說這被抓去傾心殿的,會不會就是——”
雖然今天一大早就安排了江嬤嬤出宮,但也不曾親眼得見。
因此,江嬤嬤很有可能就沒有離開皇宮!
蘇青樞自然明白寒香的顧慮,然而她此刻卻呆坐在床沿,除了那對恐慌不安的眼眸以外,身子卻一動也不動。
“主子?主子?”
寒香見狀,拽著蘇青樞的衣袖喚了好幾聲,蘇青樞這才恍然猶如噩夢初醒一般,忙不迭的下了床,對寒香道:“寒香,快,隨我去見太後!”
“是,奴婢這就給您更衣!”
主仆二人手忙腳亂的去了一趟慈安宮,殊不知再次回到未央宮時,危機卻已然臨近眼前——
正殿之上,蕭雲燁正襟危坐等候多時,布滿血絲的雙眼滿是盛怒過後的情緒。
盡管在她回宮之前就已做好了心理準備,然而當這一幕真的出現在眼前,蘇青樞還是忍不住心尖一顫。
“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