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也沒想到事情會發展成這個樣子。
安澈微微歎了口氣,看了看坐在他身旁的德拉科,這個從小就在父親的庇護下長大的孩子恐怕是第一次感受到真正的恐懼和痛苦。
納西莎和德拉科並不知道他們的計劃。
這也就意味著他們承受著心裏最大的痛苦,擔驚受怕,脊梁倒下,還有黑魔王的懲罰以及那些過去的追隨者的拋棄……
這就是現實。
德拉科幾乎要自責到覺得這一切都是他的錯,盡管他除了不再和哈利針鋒相對以外什麼都沒做。
少年手臂上的黑魔標記觸目驚心,安澈心中的怒意幾乎要壓製不住,誰能想得到?在現在這個戰爭一觸即發的時候,伏地魔居然要求這個少年去殺死鄧布利多!
他對鄧布利多的恐懼讓他連在鄧布利多活著的時候開戰都不敢!
少年的肩膀單薄卻有力,在這個時候,他隻能扛起這個搖搖欲墜的家,為了他的母親,他甚至不能露出一絲的軟弱。
“無論你需要什麼樣的幫助,相信我。”這是戰爭,對不起,讓你承擔了太多你這個年齡不該承受的一切,但是為了最後的勝利,我們都別無選擇,安澈的麵色依舊溫和,眼神卻有些暗淡。
德拉科卻表現出對他顯而易見的不信任。年輕的純血貴族臉上帶著譏諷的笑意,刁鑽地問出一個讓安澈感到十足頭疼的問題。
“我的父親在神秘事務司戰鬥時,你在哪裏呢?羅蘭……教授?”
“我……”安澈皺了皺眉,那任務他可以說與他無關,但是如果他去,也不會有任何人阻攔。
“在跟那個泥巴種親親我我……是吧!”德拉科惡意地笑著。
“……”安澈的瞳孔瞬間便放大了,“你從哪裏知道的?”這種篤定的口氣,絕不是猜測,但是盧修斯不可能告訴他!
“馬爾福家隱身藥水還是不缺的。”德拉科說,“你對我父親說的暫時的退讓,是什麼?”
沒想到他們兩個成年的經曆過戰爭的黑巫師居然會被這樣一個小鬼鑽了漏洞……
安澈一瞬間不知道該是緊張好還是放鬆好,一方麵,黑魔王對此事並不知情讓他剛才的緊張感下去了一大半,而另一方麵,德拉科並不是個能在黑魔王麵前保守秘密的人,他還太小。
“如果你能告訴我黑魔王交給你的任務,作為交換。”安澈用魔杖敲了敲手心,他臉上帶上了公式化的笑,這是對付一個真正的斯萊特林的尊重。
“你明知道這不可能,任務是我的,功勞也是我的。”德拉科說,他很顯然的比起他浸淫貴族語言藝術多年的父親還有些青澀,卻已經非常難纏,尤其是對於安澈這樣一個不善言辭的人來說。
“你的功勞對我來說沒有任何用處,我想知道,是因為我想幫助你。”安澈微微低了低頭,“想必你也知道前幾日黑魔王親自到我這裏的事。那你就應該知道,如果你的任務不能順利完成,對我來說也是一種麻煩。”
“……”德拉科下意識看向他的眼睛,然而那雙往日裏清澈的雙眼中現在看去竟是一片幽深,讓人探不明底細。
“我可以立下牢不可破咒。”安澈說。
“不,不需要。”德拉科說,“我不信任牢不可破咒。我的任務,是殺死鄧布利多,修好消失櫃。”
殺死鄧布利多!
安澈麵無表情,心中卻異常震驚,他突然意識到,伏地魔給予德拉科的任務,是隻有這樣的學生才做得到的……他不敢在鄧布利多還活著的時候挑起全麵戰爭,隻是……他又有什麼把握德拉科可以殺死鄧布利多?等等……這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必須盡快促使伏地魔挑起戰爭,並把地點選擇在霍格沃茨,隻有這樣,安澈才有把握將損失降到最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