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人知道,在濃墨一團的漆黑後麵等待著他們的,是生的通道,還是死亡的威脅。
“走吧,我們已經沒有後退的路了。”
雲瀟瀟兩人繼續向前走去,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地上開始出現斷裂的白色骨骸,從形狀上來判斷,應當是屬於人類的骸骨。
越往深處前進,骸骨的數量就越多,全部扭曲成奇異的角度、死狀淒慘,仿佛昭示著前方的危機重重。
突然,雲瀟瀟的步伐停了下來,一抹鮮豔的紅色穿過白色的光芒,折射進她的眼角。
“小姐,怎麼了?”見雲瀟瀟突然停下了腳步,白玉不解的問道。
雲瀟瀟還沒有開口的時候,突然,不知從何出現的白色光芒,將這個狹窄的礦道照射得如同白晝一般分明。
“你看牆壁上!”雲瀟瀟的聲音中有著震驚,指向對麵的牆壁。
白玉順著雲瀟瀟的手指看去,發現在牆壁之上,居然繪製著一副鮮紅的圖案,透過鮮豔欲滴的顏色,仿佛還可以嗅到淡淡的血腥氣息。
有人在這裏,以鮮血描繪了一副壁畫。
壁畫的線條十分簡單,寥寥數筆卻已經勾勒出一副生動的場景。
看起來好似是某個勢力的人在這裏挖掘曠石,但是不知道挖掘到了什麼,人人臉上都顯現出驚疑不定的神情。
雲瀟瀟下意識地繼續前進了幾步,前方的石壁上又出現一副鮮血繪製的壁畫。
從這裏開始,壁畫一直連綿不絕,不知曆時了多少歲月,居然還可以像剛繪製時那樣色澤鮮豔。
雲瀟瀟越看越心驚,牆上的壁畫完整地展現出了不知多少歲月前發生在此處礦道中的事情。
根據壁畫顯示,那個挖掘此處的勢力突然挖出了妖晶,而在這些他們挖掘出來的妖晶之中,封印著一些殘缺的肢體,不知是何種生物所有,但是看那肢體上覆蓋著的尖銳甲刺,這種生物活著的時候定不尋常。
漸漸地,壁畫中那些人的神情越來越凝重,而挖出來的奇異妖晶也越來越多。
到最後,居然挖出了一個巨大的頭顱!
頭顱之上,三隻眼睛緊緊閉著,眼皮上均覆蓋著厚重的甲片,更有一隻獨角,從額頭的那隻眼睛上伸出,猙獰向天!
雲瀟瀟光看見這些壁畫,就覺得心驚膽顫,可以想象那些人在直麵這詭異的事件時,會是怎樣的心驚。
在挖出那個巨大頭顱之後,似乎那個勢力終於下定決心放棄這處礦脈,然而意外就在這時發生了。
在畫麵上的那些人準備封鎖礦坑的時候,卻突然從天而降了許多妖獸,阻止那些人封鎖此處。
混戰之中,不知是誰的鮮血濺到了封有頭顱的妖晶之上,接著,那隻頭顱突然張開了眼睛,狹長的紅色瞳孔掃過之處,無論是妖獸還是人類,全部在瞬間化為一團血霧,向著那隻頭顱湧去。
一道又一道的血霧騰空而起,不知有多少人類跟妖獸喪命。
這時,仿佛能量終於吸收足夠了,那顆頭顱居然打破了妖晶,衝天而起。
它一衝出來,先前那些挖出來的妖晶仿佛受到了某種召喚一般,全部浮在空中,最後衝破了妖晶的束縛,跟那隻頭顱凝聚在了一起。
雲瀟瀟倒吸了一口冷氣,“這隻妖獸被分屍封入妖晶之中,居然沒有死!這麼強大的妖獸,到底是怎樣的存在!”
接下來的壁畫有些扭曲,足以看出繪製壁畫的人此時心中激憤。
不太清晰的圖案顯示他的力量似乎也開始耗盡。
模糊的壁畫並沒有描繪出妖獸的樣貌,而隻是以一個巨大的輪廓代表。
在重聚了身軀之後,那隻妖獸立刻開始大開殺戒。
瞬間,哀鴻遍野,屍骸遍地。
好像受到了某種召喚一般,無數妖獸朝著這裏趕來。
他們絲毫不畏懼死亡,虔誠地跪伏在地,對那隻妖獸頂禮膜拜,然後任憑它奪走自己的性命。
靜默的殺戮在壁畫之上進行著,讓看見壁畫的人,都覺得心中沉悶而壓抑。
那一場曠世的殺戮中,最終由強大的修士合力堵死了礦道,無數人肅穆地攔在妖獸之前,仿佛準備與它拚命。
壁畫,也這裏便戛然而止了。
緊接著出現的,是一行模糊不清的歪斜字體。
雲瀟瀟有些吃力地辨認著,“為免此獸危害眾生,以血為祭,困其於此礦之中,然,力有不怠,憾……”
讀到這裏,後麵的字跡愈發不清晰起來,最終隻看見一條淺淡的紅色痕跡滑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