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希曉和李子睿隻是同住一個房子,平時隻有吃早飯的時候能在一塊兒,根本不可能有孩子。可是她與另一個人呢?那夜的迷亂與懵然,他們之間,難道真的留下了什麼?
想到這裏,顏希曉心裏不由一陣揪痛,隻是一瞬間的工夫,眼睛便有些脹痛。她拚命吸氣,強迫自己逼散這些傷感和酸楚,努力告訴自己,已然過去,一切都成為了過去。
再撕心裂肺的痛楚,也終究化成了離別。
一味沉迷下去,現在的傷心便成為最無聊的戲謔和笑話。
而她,不願意讓別人再窺探自己的脆弱。
希曉走的很慢,走到家的時候已接近十點。她習慣性的掏出鑰匙開門,卻發現門竟是虛掩著的,輕輕走進去,客廳傳來陌生女人的聲音,“李子睿,這就是你所說的……忠貞?”
“若珊,是你先放的手。”李子睿平日清寒的聲音竟有幾分沙啞,像是疲累至極,“你當時走的決絕,就沒資格要求我為這份感情守貞。”
這大概是李子睿和他的前女友在理感情帳吧?希曉扯起嘴角苦笑,直覺認為自己偷聽兩人隱私不太道德,剛想退出房間,又反念一想,合同明明規定一年之後才能帶異性住宿的,現在才過了兩天,李子睿這不是知法犯法麼?反正又不是自己理虧,憑什麼還要為他與前女友的苟且之事行方便?
抱著這樣的想法,希曉輕輕的走進客廳。看見她,那個陌生女人倏然瞪大眼睛,過了兩秒才勉力扯起嘴角,“你好。”
希曉伸過手去,“你好,我是顏希曉。”說完之後又看向一旁的李子睿,微笑,“子睿,是你的妹妹嗎?”
這一問題讓李子睿與那女人都是一呆,氣氛停滯兩秒,李子睿首先認清現狀,“希曉,這是我前女友冉若珊。”
“哦,你好。”希曉綻放粲然笑容,這個尷尬的身份仿佛並沒有讓她感到任何不適,反而是越發明媚的看向李子睿,“子睿,冉小姐要在我們家住下嗎?那我去收拾一下客房。”
說罷,她轉身便走。
胳膊被人拽住,李子睿看她,黑眸瞬間掠過幾分無奈和痛楚,“不用了,我送若珊下樓,你等我。”
說完,他便強拽著冉若珊自她麵前走過,從始至終,除了那聲你好,冉若珊再也沒有說過一句話,但是她的眼睛,卻如烙印一般刻在了希曉的眸子裏。
那是一種不得不服輸的無奈與苦楚,隻那一眼,希曉便知道冉若珊還深深愛著她應該稱為“丈夫”的這個男人,那種嵌入骨髓的愛意與痛苦,毫不掩飾的綻於她的眸中,仿佛隻要瞬間工夫,便可以徹底燎原將她焚滅。但最為可笑的是,她竟發現李子睿亦對這個女人有情,那麼,這麼難舍難分的有情人,到底是因為什麼而踏上的這麼一條不歸路?
這世界不可能所有的戀人都向她與那個人一樣倒黴,相愛與分手都是必須與決絕的吧?
那句“你等我”讓顏希曉安穩的坐在沙發等李子睿,他既然那樣說了,必然就是有話要和她說。她打開電視,J市台放的正是《我的名字叫金三順》,雖然她從不喜歡看這樣的電視劇,但是今天,卻看入了心裏。突然發現,這個金三順,竟還有很多與她相似的地方。
同樣是“沒女”,同樣是契約形式開展了一段感情。不過,金三順還是比她好過的多的,她起碼在最後收獲到了與白馬王子的幸福,而自己呢?希曉可不對這一段婚姻抱任何期望,而且,她承認自己是沒女,卻不承認李子睿是白馬帥哥。
對於她來說,李子睿隻像是一頭隻會幹活的倔驢子。說話時不究人情,工作起來不顧一切,訓人的時候麵無表情,一副整個世界都欠他的欠揍樣子。
可是,一集金三順都放完了,那頭倔驢竟然還沒回來。
顏希曉有些難受,她歪在沙發一側,狠狠的揪著抱枕上的毛絨線,說不清楚那股憋悶自何而來,隱隱的竟有種被背叛的感覺,但是背叛這個字眼一在她腦海裏出現便被迅速抹了去,背叛嗎?她和李子睿這樣的關係,怕還是用不上這麼情深意重的詞兒來形容的。
其實,放到法律層麵上而言,李子睿這樣的舉動或許能算的上是“婚內背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