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七八章 池芫郎君(2 / 3)

思及此,我亦不敢遲疑,撒開腿就往宮外跑,一邊跑還一邊衝著容忌喊道,“狗東西,可別讓人輕薄了去。”

“欠收拾的東西,誰準你在大庭廣眾之下這麼叫我?”容忌見宮門口那些個憋笑憋得一臉通紅的侍衛,窘迫地說道。

一想到百花仙子的肚兜,我心裏的火氣沒來由地蹭蹭往上漲,哪裏還顧得了他的麵子。

砰——

我正準備再喚他一聲“狗東西”,不成想自個兒竟一頭撞在宮門口的結界上。

容忌見狀,飛奔上前,一把將我攬入懷中。

“該死的女人,撞見本君如廁,還敢偷溜,膽子倒是不小。”池芫背手負立,翩翩然從城牆上飛下。

“我什麼都沒看到,隻知道你在黑燈瞎火中渾身痙攣,抖抖抖個不停。”我連連解釋著。

池芫徹底黑了臉,旋即轉頭同容忌說道,“給我捅她,往死裏捅。若想走出第一關古戰場,就乖乖聽令行事。”

“………”

這什麼情況?

我眨了眨眼,怔怔地望向容忌。

容忌薄唇緊抿,眨眼功夫竟將池芫劈成了兩半。

“他死了麼?”我掃了眼倒在血泊中支離破碎的池芫,總覺得守關者不可能這麼輕易地斃命。

“沒死。”

容忌沉聲答著,又一刀往池芫襠口砍去。

我見容忌刀刀朝池芫要害處砍,知他心裏大為不爽,磕磕巴巴地解釋道,“你聽我解釋,我從西越回來,就著急忙慌地瞬移至東臨。我也沒想過東臨王宮中居然有茅廁,更未料到會撞見池芫如廁。”

“怕什麼?錯的人是他,我怎會遷怒於你?”容忌如是說著,又朝著池芫襠口砍了一刀。

一時間,血漿四濺,場麵慘不忍睹。

我打了個寒顫,困惑不已地詢問著容忌,“都被你砍成這樣了,他還能活?”

話音未落,冥冥之中仿若有一道強有力的推力,將我往一望無垠的黢黑洞穴中拽。

砰——

下一瞬,我整個人重重地摔在茅坑上,差點兒就落入了茅坑中。

我嚇得連連縮著一旁,剛一轉身,就見池芫虎視眈眈地盯著我看。

“滾出去。”

他一邊冷喝著我,一邊旁若無人地解下了腰上玉帶。

我不動聲色地移開視線,已然意識到東臨王宮的古怪之處。

池芫似乎如容忌所說那般,不死不滅。

隻要池芫遇上致命傷害,時空又會倒轉至起始點,重頭來過。

如此一來,池芫還真當得以永生不滅。

腦海中,黑盒子慵懶地打了個哈欠,悠悠開口道,“宿主,第八關古戰場隻能巧取,不能豪奪。古戰場之中,守關者有著強大的詛咒能力,其餘人隻得乖乖執行命令,不然便會被詛咒之力反噬。東臨王之所以遲遲不肯告訴你他和百花仙子之間的糾葛,想必就是礙於守關者的詛咒之力。”

看來,池芫的實力當真不容小覷。

雖然,他隻是一個連花拳繡腿都不會的凡人,但他不僅有詛咒之力傍身,甚至還能不死不滅,想要對付他確實難上加難。

“該死的女人,看夠了?”

池芫咬牙切齒地衝著我吼道。

我冷冷地剜了他一眼,語氣不善地說道,“有什麼好看的?”

“你說什麼?”

池芫怒極反笑,將我逼至一角。

黑燈瞎火中,我雖看不清他的容貌,但卻看得見他那一口白得離譜的牙。

我不耐煩地將他推至一旁,順勢補了一腳,直接將他踹向茅坑,“我隻看我家夫君。其他人的髒東西,有什麼好看的?”

“拉我上去,你這個刁婦!”

池芫在糞坑中苦苦掙紮,臭氣熏然。

我捂著口鼻衝出茅廁,正巧撞入容忌懷中。

他提著斬天劍,臉色陰鬱至極,作勢要將身陷茅坑中的池芫砍得稀碎。

“別砍了。你每砍一次,我就要多看他一回。繡花針一般,一點兒也不好看。”我著急忙慌地攔在容忌身前,委實不願重新來過。

容忌聞言,滿腔怒火稍稍消散了些,“乖乖跟在我身邊,不得亂跑。”

“好說好說。”我拽著他的袍角,深怕一不小心再度同容忌走散。

不多時,陣陣香風襲來,著裝怪異的百花仙子扭著楊柳細腰,如同彩蝶般一邊揮著手中的錦帕,一邊朝著容忌懷中撲去。

我眯了眯眸,待百花仙子走近了些,才知她將肚兜和褻褲均穿在了最外麵……

據我所知,百花仙子雖愛慕容忌,但絕不至於如此瘋癲。

她這麼做的原因,想必也是受製於池芫。

“殿下,救我。”百花仙子哭喪著臉,瀕於崩潰,“再這麼下去,我會死的。”

容忌牽著我退至一邊,冷聲道,“注意分寸。”

百花仙子聞言,似乎才看到容忌邊上的我,旋即斂下眼底的情緒,頗為哀怨地說道,“殿下當真見死不救?”

“唐閨臣,我有我的底線。”容忌毫不退讓,義正言辭道。

“你們倆在打什麼啞謎?”我困惑不已地看向容忌。

正當此時,茅廁的破門被池芫一腳踹開。

他帶著一身臭氣,氣勢洶洶地朝著我們走來。

容忌潔癖甚重,哪裏受得了滿嘴噴糞的池芫,遂拽著我一連後退了好幾步。

池芫狠狠地剜了我一眼,大嚷大叫道,“該死的女人,竟敢腳踹本君。你可知本君乃古戰場守關者,身份尊貴,不死不滅?”

“踹都踹了,現在說這些有何意義?”我反問道。

“你!”池芫語噎,轉而同百花仙子說道,“唐閨臣,你的任務取消,不必再勾引東臨王。”

唐閨臣如釋重負,“多謝郎君。”

噗——

我原以為池芫既然有臉自稱“本君”,心想著他在古戰場中應當有著一定的地位,即便不是什麼聖君、神君之類,也應當是個鬼君、仙君,沒想到他竟隻是個郎君。

“笑什麼?你這該死的女人,不給你點苦頭吃,還真當本君好欺負。”池芫朝我疾行而來,他情緒尤為激動,唾沫星子混著絲絲臭氣,直嗆得容忌一張俏臉青白交錯,毫無血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