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六一章 甜甜的心結(1 / 3)

我怔怔地盯著容忌懷中髒汙不堪的玉如意,心中憂思甚重。

數月前,天後於冷夜的迫害下,身歸混沌。

照理說,她的一切物件都應被封存於帝陵之中。可她曾用過的玉如意,竟乍現於密林之中,甚是蹊蹺。

容忌微微眯眸,死盯著不遠處藏身於靄靄林色之中的凶猛神獸窮奇。

窮奇虎麵牛身,渾身尖刺兒,一對由怨念結成的黑色羽翼從它背脊處拔地而起,給它平添了一縷邪氣。

它引頸長嗥,猶如猛虎咆哮,氣勢上比起混沌、饕餮之輩,要強上些許。

我冷睨著囂張跋扈的窮奇,未等容忌出手,便以水係心法第九招水網恢恢,布下天羅地網,將窮奇困於張弛有度的水網之中。

窮奇被囿於水網之中,並未見絲毫的慌張。

它輕撓著張弛有度的水網,鷹隼般銳利的眼直勾勾地鎖定著容忌陰霾遍布的臉,“說來也是荒唐。東臨王竟為了一個女人,將生母逼上了絕路。”

挑撥離間?

這可不像是上古凶獸會做的事。

我如是想著,疾步上前,徒手擒著它頭頂上燙著金光的犄角,厲聲喝道,“說,你怎麼得到的玉如意?”

“你們傷我兄弟,我又鬥不過你們,隻好劍走偏鋒,拿故去的天帝天後出出氣。”窮奇狂笑不止,它張著血盆大口,隔著細密的水網,貪婪地盯著我微凸的腹部。

下一瞬,容忌的斬天劍已然割破水網,不偏不倚地橫亙在窮奇脖頸之上,“找死?”

窮奇渾身尖刺倒豎,端出一副劍拔弩張的架勢。

眨眼間,它前爪上多了一件明黃色的馬褂,“可憐容櫞命如紙薄。”

難道,這件馬褂乃容櫞貼身之物?

我狐疑地盯著明黃色的馬褂,恰巧瞥見馬褂暗扣處一枚精致小巧的長命鎖。長命鎖由星辰玉石鍍造而成,當是赤腳大仙手筆。鎖麵上刻著“容櫞”二字,字跡雋秀,筆力遒勁,倒像是天後親手所提。

深思熟慮之後,我連連按住容忌手中蠢蠢欲動的斬天劍,低聲道,“稍安勿躁。”

我知容忌動了怒,欲將窮奇殺之而後快。但窮奇手中似握有天後體己之物,這些物件兒雖不足以讓天後起死轉生,但足以擾得天後魂靈難安。

窮奇貪婪的眼神再度落至我微凸的腹上,“不妨告訴你們,帝陵早已被我傾覆。今日,你們若敢傷我分毫,帝陵中的亡靈必將被烈日曝曬而亡。”

“我也不妨告訴你,你若是敢動他們一根毫毛,你定然活不過今日。”我下意識地擋在容忌身前,深怕他一個衝動真將窮奇殺之而後快。

窮奇自是罪該萬死,但天帝天後的亡靈卻不該就此覆滅。

百年前,天帝為救容忌命殞誅仙台。自此,天帝之死便成了容忌心尖的一根刺。

而今,若天帝天後亡靈再有恙,容忌必定痛苦萬分。

思及此,我冷聲質詢著窮凶極惡的窮奇,“我們怎麼做,你才願意放過他們?”

“許久未嚐過女兒香,你若是願意留下陪我一宿,我倒是願意放他們一馬。”窮奇恬不知恥地說著,全然無視了容忌陡然飆升的怒氣。

“孽畜,不知死活。”

容忌斂下眸中的哀慟,一劍貫穿了窮奇喉頭,將它的血盆大口連同檀黑的舌頭一道,一分為二。

窮奇眸中難掩驚駭之色,它以前爪捋平了血漿飆濺的舌頭,含糊不清地說道,“你當真不在乎帝陵中那些個無辜亡靈的安危?”

容忌站定在窮奇身前,閃著暗芒的斬天劍再度朝著滿身尖刺的窮奇揮砍而去。

一劍揮下,窮奇背脊上便被削掉一大片皮肉。

“公子,莫動怒。”怔忪間,迷霧頓起,嘴角尚還淌著血的傾扇乍現於容忌麵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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