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這是被神力燙到了?”我咽了咽口水,委實擔憂師父的身體。
他身子骨雖十分硬朗,但畢竟上了年紀,倘若被不竭神力燙壞了身體,他晚來得子的美夢怕是要徹底破碎。
“無礙,壞不了。”
容忌破天荒笑了笑,旋即撚了個口訣,將古井中的井水引至師父身上。
我見師父如此狼狽,原想著將避世拂塵借他把玩兩日,讓他過過癮。但又怕師父迷迷糊糊將避世拂塵弄丟,遂快步上前,欲奪回拂塵。
容忌眼疾手快,一把將我拎入懷中,帶著我瞬移回了北璃王宮。
他麵色冷沉,尤為不悅地說道,“即便是師父,你也該注意分寸。拂塵同他身體焦融一體,你打算怎麼搶奪?”
“說得也是。若是看了不該看的,無端長了針眼,怪疼的。”我慎重地點了點頭,遂也不再糾結拂塵一事。
“你還長過針眼?”
“那可不!我當惡鬼那些年,沒少看良家翩翩少年沐浴更衣,長針眼實乃稀鬆平常之事。”我一時口快,不該說的統統脫口而出。
砰——
容忌一腳踹開了寢宮大門,將我一把拋上榻,默聲不語。
“生氣了?”我瑟縮著身體,怯怯地看著他。
雖說我身上的傷並不算嚴重,但肯定經不得折騰。
“為何要跟我說這些?”容忌悶悶說道。
“若是沒看過別人,我哪裏知道你長得這麼好看?稍作對比,高下立見。”我卷著榻上薄衾,不住地往裏縮著。
容忌冷哼道,“躲什麼?”
“沒躲。”
“怕我看到你身上的傷?”容忌瞥了眼我前襟處的暗紅血跡,怒火消了大半。
我答非所問,“不疼,一點也不疼。”
嘶——
布帛碎裂,布條碎屑輕颺。
我一激靈,下意識地擋著尚未結痂的劍傷,“北璃雖富庶,但你這般鋪張浪費委實不妥。我一衣櫃的衣物都被你撕得差不多了。”
容忌沉著臉,一聲不吭地替我療傷。
然,他試了大半天,始終無法撫平寸長的劍傷。
“總會好的。”我低聲寬慰著他。
“歌兒,我們隱姓埋名,遠走高飛可好?”
“天下雖大,已無你我藏身之所,逃無可逃,躲無可躲。不過,我答應你,一定保護好自己。”
我又何嚐不想退隱?可惜,騎虎難下。
他顯然不相信我能保護好自己,不容商榷地說道,“未來三年,必須寸步不離地跟在我身邊。”
我滿頭黑線,縱我再喜歡他,也不能每時每刻都黏著他吧?
“怎麼,不願意?”他揚高了尾音,微漾的梨渦泛著粼粼醉意。
“願意願意。”
我知他心情不佳,自然不敢同他唱反調,能順著他就順著他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