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醋了?”我看向手持斬天劍一陣亂舞的容忌,貼心地囑咐著他,“慢點。萬一切到自己,看你往哪兒哭去。”
“歌兒,你很久沒誇我了。”容忌聞言,亦審慎地將斬天劍扔至一邊,委屈兮兮地說道。
“容忌,你肯定是誤會了。我所謂的看到了返璞歸真的天弋,指的是在心鏡中窺得了他尚在繈褓之中的模樣。”我鄭重其事地解釋道。
容忌麵上顯出一絲錯愕,嘴角不自覺地向上勾起,“怎麼不早說?”
砰——
正當此時,寢宮窗扉被一陣邪風吹開。
“王,朱雀有事要報。”
窗扉外,朱雀氣喘籲籲,似乎是遇見了什麼要緊的事兒,竟忘了通報一聲,就咋咋呼呼地破窗而入。
容忌心下一驚,麵色一凜,慌忙間竟飛快地躥上我的臥榻,一把奪過蓋在我身上的被褥,將自己藏得嚴嚴實實。
“你也知道害怕?”我看著平躺在臥榻上,將自己偽裝成被衾的容忌,止不住調笑道。
朱雀就地打滾,剛化成人形,尚未開口,視線便被容忌散落一地的衣物所吸引。
他瞳孔微縮,轉過身朝窗口退去,“王,屬下過會再來。”
我知朱雀極有分寸,倘若不是急事絕不會莽莽撞撞闖入我的寢宮,因而連連叫住了他,“不是有事要報?”
“啟稟王。雲秦國主舊疾複發,重咳難愈,暈死在赤海王宮之中,生死未卜。”
“什麼時候的事?”我屏住呼吸,一動也不敢動,深怕從朱雀口中聽到祁汜暴斃身亡的噩耗。
朱雀抬眸,訝異於我過於緊張的神色,磕磕巴巴道,“兩個時辰前。”
“走,去看看。”我正了臉色,急急地隨著朱雀翻了窗,往赤海海域趕去。
我一路疾行,一邊思忖著祁汜舊疾複發一事。
數個時辰前,我還親眼見過他的。那時的他,紅纓金冠,豐姿神逸,看起來健康硬朗。怎麼半天時間,他竟昏死在赤海王宮?
魚承影顯然不忍心迫害祁汜,魚菡煙也沒這個心思。那究竟是誰,會在這個當口對祁汜下手?
冷夜,葉修?
尚未到達赤海王宮,我就將祁汜“舊疾複發”一事猜了個七七八八。
朱雀頗為吃力地跟在我身後,稍稍喘了一口氣,這才小心翼翼地詢問著我,“王,東臨王似乎被你遺忘在寢宮中了。”
我一拍腦門兒,這才憶起容忌還躺在我臥榻上裝死。
這下完了,我竟因為祁汜,將他忘得一幹二淨。
“王,現在當如何?”朱雀自數日前被容忌威脅過後,似被嚇破了膽,深怕一個不小心惹得容忌不快。
“罷了。先去赤海王宮一探究竟,回頭再哄哄容忌吧。”
事已至此,我隻好硬著頭皮往赤海王宮中闖。畢竟,容忌並不算難哄。再者,祁汜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這輩子,都將不得安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