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急著逃出妖界,是打算去青丘尋北弦月?”我好奇地追問著她。
提及北弦月,魚承影下意識地皺了皺眉,稍顯嫌惡地說道,“找他作甚?那個藍眼珠的臭男人,一看到本公主,就跟丟了魂兒一般,纏著本公主問東問西,非要本公主下嫁他做妾。”
“他讓你做妾?”我頓覺有些好笑,北弦月當真以為當了青丘之主,自己就是人人爭搶的香餑餑了。
魚承影連連點頭,打開了話匣子,一刻都停不下來,“可不是?北弦月渾身散發著一股狐臊味,若不是我身上足夠濃鬱的魚香味死死地壓製著他的狐臊味,我鐵定不能活著走出青丘。”
在我看來,魚承影身上的魚腥味也不遑多讓。不過,若是將她拋水裏一番蒸煮,以薑絲兒去去腥氣,尚還入得了口。
魚承影乍乍乎乎地說道,“你也認識北弦月嗎?那個男人,比起我如死魚般躺在榻上的老爹還要奇怪!他竟抬起我的手臂,衝著我邪魅一笑,而後誤導我去聞他的胳肢窩。他說,就連他最寵愛的女人白晶晶,都鮮少有此殊榮,能貼著鼻尖聞他的胳肢窩。”
“………”
北弦月莫不是瘋了?
我默默汗顏,再不願聽她嘮叨北弦月極為惡心的行為,轉而漫不經心地掃了一樣幔帳之中如死魚般躺在榻上的魚菡煙。
奇怪!方才他還熱乎地叫我喚他“菡煙哥哥”,怎麼沒一會兒工夫,就沒動靜了?
魚承影順著我的眼神往幔帳裏的魚菡煙瞟了一眼,而後拍了拍我的肩膀,篤定言之,“別擔憂。我這牛一般的老爹沒這麼容易嗝屁。他就這副死德行,成日沉迷聲色之中,但卻從未碰過她們。”
逢場作戲?潔身自好?
我惶惑地看向魚承影,“魚菡煙若從未碰過女人,你是哪裏來的?”
魚承影頗為自豪地說道,“老爹說,我是承影劍中劍靈。他識得承影寶劍,便將我撿回了赤海王宮。”
承影劍?聞所未聞。
不過,我對她的身世沒什麼興趣,隻淡淡說道,“待我出古戰場,我掩護你逃出妖界。”
她晶亮的眼眸忽閃,“萬一,我帶你出了古戰場,你將我丟下當如何?”
“不會。”我長話短說,半刻都不願在赤海王宮久留,此處的魚腥味太過濃重,使得我胃裏翻江倒海,極度不適。
魚承影爽快地應承了下來,但她卻在不知不覺間繞至我身後,手握承影劍劍柄,朝著我的背脊砍來。
我早有防範,一個閃身避過承影劍斐然的劍氣,單手攥著魚承影手腕,“活膩了?”
正當此刻,又一道淩厲掌風擦肩而過,朝著魚承影嬌俏的臉頰襲去。
“啊——”
魚承影失聲尖叫,單手捂著腫得老高的臉頰,氣急敗壞地看向我身後,“誰暗算的本公主?”
“朕的女人,你也敢下手,果真是活膩了!”祁汜背手負立,從我身後信步而來。
我微皺眉頭,冷聲詢問著他,“你不是去西越了?”
祁汜粲然笑道,“阿修沉迷聲色,沒空理朕。朕隻好折返回北璃,前來尋你。”
方才,我還以為跟在我身後一路保護著我的人是容忌,想不到竟是祁汜。
魚承影怔怔地看著祁汜,即便被祁汜打腫了臉,麵上依舊掛著淺淡的笑,“祁大哥!”
祁汜眼眸如刀鋒般冷漠,麵部線條亦顯得尤為淩厲,他單手扼住魚承影的脖頸,冷聲問道,“誰讓你出手傷害歌兒的?”
“我都聽說了,祁大哥為了這女人,散盡萬年修為。我心疼你,因而想替你討一個公道。”魚承影支支吾吾地說著,一雙紅眸委屈兮兮地盯著祁汜。
我頓覺一陣頭疼,平日裏已經因著容忌惹下的桃花債,忙得焦頭爛額。
不成想,祁汜竟也四處給我惹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