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兒,你傷得很重,必須盡快療傷。”祁汜像是變了個人一般,不僅聲音溫柔低醇,連眼神中的殺氣嫌惡亦被溢滿的柔情替代。
“不要!別碰我!”我蜷縮著身體,吃力地往後挪著,一臉戒備地盯著他。
祁汜連連應著,“朕不碰你,你別激動。”
“容忌呢?”我緊咬著下唇,深怕他已遭不測。
畢竟,祁汜乃一國之主,想要謀害一個親王,並不是難事。
祁汜聞言,無奈地歎了口氣,“即便是朕先認識的你,也毫無機會,對嗎?”
“容忌呢!可不可以別殺他?”我紅著眼,一想到容忌極有可能慘遭荼毒,徹底慌了神。
“他沒事。朕並非容不得他,從始至終,朕隻想要一個同他公平競爭的機會。”祁汜低低說著,忽而將我擁入懷中。
祁汜無視了我的掙紮,將源源不斷的神力注入到我體內。
玄妙的是,他的神力似有起死回生的功效,不但止住了我心口處噴湧而出的心頭血,還使得元神渙散的我再度煥發生機。
然,我見祁汜因為救我,臉色愈發慘白,嘴角又溢出鮮血,心裏亦十分煎熬。
“祁汜,別救我!我還不起。”我下意識地推拒著他,腦海中亦覺得這一幕似曾相識。
“朕有讓你還過?”祁汜忿忿說道,“朕知道,一直以來,全是朕的一廂情願。不過,你也沒必要時時刻刻強調這一點。”
他語音剛落,便帶著我走出了屍橫遍野的容親王府,直接將我塞入軟轎之中。
我回眸之際,倉皇地望著橫陳一地的死屍,從未想過其樂融融的容親王府會遭此橫禍。
一個時辰之前,府中侍婢還在同我閑話家常。
一個時辰之後,她們竟變成了冰冷的屍體!
祁汜見我麵露悲慟,急於撇清自己同那些陳屍的關係,特特解釋道,“容親王府中的人,朕一個都沒動。幕後真凶,應當是你那位心狠手辣的二堂姐。”
“二堂姐?”祁汜口中的二堂姐,難不成指的是且舞?
容忌曾說過,我同且舞有幾分相似之處。原來,我竟還有一個恨不得將我置於死地的堂姐。
祁汜在我邊上落座,柔聲寬慰著我,“歌兒,這隻不過是一場情劫,浮生一夢罷了。夢中亡故的人,本就不存在,你無需為此憂心。隻不過,你那歹毒的二堂姐,本不該在這場情劫中出現,不知她用了什麼手段,竟潛入了浮生一夢,險些釀成大錯!”
隻是一場情劫麼?
我有些恍惚地晃了晃腦袋,說話的聲音都帶著些微的顫抖,“那,容忌呢?他也隻是情劫之中的牽絆嗎?”
祁汜點了點頭,隨即又搖了搖頭,挫敗地答道,“若他隻是情劫中的牽絆,朕做夢都該笑醒了!”
得知容忌亦是真實的存在,我長長地舒了口氣。
約莫一炷香的時間,我再度回眸看向祁汜,忽而發現他高大了不少,訝異地問道,“你怎麼忽然變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