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定是怕我熬不過雙重天劫,這才執意換走我的身體!
“不好玩!把身體換回來!”我鼻子一酸,連推搡著他,強行將他從睡夢中晃醒。
“乖,別鬧。”
容忌並未睜眼,應當忘了自己正棲於藤條之上,無意識地翻了個身,噗通一聲狠狠地砸向地麵。
他猛然睜眼,一手捂著小腹,麵色稍顯蒼白。
我單膝跪地,將摔得一臉迷茫的容忌撈回懷中,關切問道,“你沒事吧?”
“歌兒,你葵水什麼時候?”他眸中閃過一絲懼意,雙手緊捂著腹部,麵色愈發蒼白。
“我身體並未大好,算不準時日。”我如是答著,亦緊盯著他的腹部,驚愕問道,“不是吧?這麼巧!”
容忌欲哭無淚,“腹部絞痛,想必是了。”
“………”
我腦子裏突然一片空白,原先還有些擔憂,但見容忌悲憤交加的模樣,終是忍不住捧腹大笑。
“乖,別怕。疼上半天也就好了!”我笑得眼淚星子直飆,但見他麵色鐵青,隻得收斂了笑意,輕聲安慰道。
容忌抿唇不語,撿起地上一拳頭大的石子,作勢往腦門上砸,企圖砸暈自己。
但掙紮了好一會兒,他又將石子丟至一旁,“別理我。我一人靜靜。”
我知他十分窘迫,也知他不舍得砸傷我的身體,急急伸手環住他的腰身,低低解釋道,“別擔憂,並不是葵水。我身體餘毒雖清,但也算不上多硬朗。但凡重摔過後,腹痛是在所難免的。”
“既知身體未愈,你還敢到處跑?”容忌氣悶至極,但又心疼至極。
“下次不敢了!”
我心下有些鬱悶,原以為換了身體,我亦能像他之前那般強勢。
沒想到,隻要他一板臉,我就完完全全不敢造次。
“黑雲壓城,先找個地方避雨罷。”容忌看了眼天色,遂牽著我的手,疾速穿過林子,將我拖進山洞之中。
山洞黢黑不見五指,使得我不自覺地打了個寒顫。
“我本就修的水係道法,淋些雨應當不礙事。”
同陰冷的山洞相比,我倒寧願走出山洞,痛痛快快淋一場雨。
然,容忌執意不肯放我出去,“你應當學會照顧好自己。縱你修的水係道法,淋了雨對身體終是不好。腹痛未愈之前,休得胡鬧!”
容忌盤腿坐於山洞之中,緊箍著我的雙手,強行將我的腦袋按至他單薄的肩膀上,“看雨或小憩,你自己選。”
山洞外,細雨如絲,潤物細無聲。
濃霧漸起,雨簾簌簌,我同容忌的心跳亦越來越快。
我稍稍抬眸,瞥著他幹淨利落的下頜線,總忍不住想靠他近些。
“歌兒,別亂動。”容忌垂眸,看著愈發不安分的我,輕聲問道,“是不是控製不住身體了?”
我這才發覺容忌這副身體,真的會時不時失控,當真難以自控!
“怎麼可能!小爺定力好得很!”我撇過頭,不再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