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弋聞言,這才吃力地從地上爬起。
他被容忌傷得全身經脈盡斷,雖不致命,但想要恢複如初,起碼也得十天半個月。
“女施主,貧僧會為你負責的。”天弋捂著心口,鄭重其事地說道。
銅身羅漢的臉色愈發沉悶,仿若要將天弋碎屍萬段。
他一手扼住天弋的脖頸,一字一句地說道,“想死嗎?我這就成全你!”
我連連拉開銅身羅漢,轉而費解地看向天弋,“負責?你為什麼要對我負責?”
“貧僧當真不知施主是女人,因而才失了禮數,不小心撞到施主心口……”天弋麵色紅了紅,繼而說道,“貧僧雖為佛門中人,但亦知男女授受不清。女施主若對此事耿耿於懷,貧僧願還俗娶你。”
“你說什麼?你僅僅隻是撞到她心口?”銅身羅漢麵色愈發嚇人,他傾身而上,將天弋摔至地上,居高臨下地看著他。
天弋點了點頭,下意識地吞咽著口水,“貧僧乃佛門中人,你若隨意打殺,難逃天劫,切莫衝動,三思而後行!”
“容忌?”
我輕喚了一聲,心裏已然確定銅身羅漢就是容忌。
我不知他如何克服的潔癖,但他不僅吃了一路的醋,還那麼在意我和天弋之間的關係,除卻容忌,再無他人。
銅身羅漢又想裝傻充愣,回眸迷茫地看著我,“你叫我?”
“你就裝吧!”我氣急,隨手抓了一把沙子朝他臉上扔去。
不成想,一陣疾風吹至,我揚起的沙子突然偏轉了方向,盡數打在天弋臉上。
天弋微微上揚的嘴角又緩緩耷拉了下來,“本來今天高高興興,結果,女施主又欺負貧僧……”
我驟然起身,也不想著回城,轉而朝城門口疾行而去。
容忌知裝不下去了,便現出了真身,在我身後緊緊跟著。
“我錯了。”
“不!你沒錯!我就是你想的那般,不僅和天弋私相授受,和祁汜也有扯不清的關係,花顏醉也有!”
容忌將我的手放至他的心口,他低低說道,“是我不好,不分青紅皂白就……”
“嗯,你確實不好。但我也懶得糾纏了,你可以走了。”我定定地看著他,盡量心平氣和地說道。
“我確實該死,總控製不住情緒。再加之,當武說你和天弋在他未進破廟之前就在破廟中鬼鬼祟祟,我還以為,你當真不愛我了。”容忌委屈兮兮地說著。
“你既聽信了當武所言,為何又幻做銅身羅漢前來尋我?”
“天弋非良人,來曆不明,我不放心你。”容忌如是答著。
他低眉順眼地站在我身前,冗長的睫毛上還掛著稀稀疏疏的金箔,看上去頗為乖巧。
不過,僅僅隻是一瞬間,我便移開了視線。心中暗嘲著自己太過天真,容忌何時乖巧過?但凡他想得到的,從來都是不擇手段。
容忌見我情緒漸漸平複,悄然將我攬入懷中,一遍又一遍不覺疲倦地道歉,“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