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主饒命!我若告知你,容忌小兒身在何處,你可否饒我一命?”我腳邊氣息奄奄的上古凶獸連連喘著粗氣,涕泗橫流,顯出幾分懦弱。
“哦?說來聽聽!”我心下一喜,但麵上並未顯露絲毫喜色,淺淺淡淡地剜了它一眼。
“第七關卡除卻我在,還有牡丹仙子!定是她,覬覦容忌小兒美色,暗中劫持了他。”上古凶獸諂媚說道,原先迸發著幽森綠光的眼眸已成汩汩流淌著流殤之毒的黑洞,惡臭彌散。
我心下腹誹著,上古凶獸定然沒有膽子以自己的性命做賭注欺騙於我。
如此說來,容忌極有可能被牡丹仙子困在第七道關卡。
月季仙子與芍藥仙子的人品我自是知曉,意誌薄弱,極易被邪氣浸染。但牡丹仙子不同,往日在百花宮中,她便是最為耿直正義的存在。
我委實無法想象,天後究竟以何威脅牡丹仙子,才能使她心悅誠服地為之效勞。
“鳳主,你相信我,我方才所言,字字非虛!”上古凶獸如是說著,謹小慎微地趴伏在我跟前,冗長的尾巴討好地左右搖晃。
“窩囊!”我輕嗤著,手心凝萃著達至大成境界的乾坤之力,朝著三隻上古凶獸命門處輕輕一撥。
乾坤之力凝結成燙金色的氣旋,氣旋表麵有霓凰起舞,流光溢彩,極美,也極有殺傷力!
三隻上古凶獸躲無可躲,隻得焦躁不安地等待著乾坤之力帶來的毀滅一擊。
轟轟轟——
電光火石之間,三隻上古凶獸終是為數萬年的行凶作惡嚐盡苦果。
它們耷拉著腦袋,死氣沉沉地翕合著唯一能動的血盆大口。
先是墨黑絨毛被碾為塵土,再是猩紅皮肉被絞成雲煙,再是深白風骨被震碎成渣,直至灰飛煙滅。
我驅散著眼前漸濃的迷瘴,禦劍而行,朝著第七道關卡奔去。
尚未趕至第七道關卡,便有一傾城佳人迎麵撞入我懷中。她身姿姣好,雖不高,但勝在嬌小玲瓏。最顯眼的,便要數她足踝上係著的招魂鈴鐺!
“阿竹?”掃去重重迷瘴,我這才看清她的樣貌。
阿竹那雙眼距頗寬的大眼裏滿是滄桑,僅需一眼,便知她眼底的故事多是帶著刻骨銘心的傷痛。
她驚魂未定,倉皇抬眸之間,終是認出了我。
阿竹反應極快,麵上的倉皇之色被欣喜所取代。她緊抓著我的胳膊,將我引入層層疊疊的雲絮之間,“幻境聖女,你來得正好!方才,我在主城之中窺得牡丹仙子將昏迷不醒的東臨王拖入牢房之中,似是欲行不軌之事!”
我眉頭緊鎖,再顧不得阿竹所言虛實,“他在何處,速速帶我前去!”
阿竹頷首,拽著我的胳膊避開第七道關卡的主城門,尋了一處破漏的城牆,閃身沒入城牆之中。
我跟在她身後,在冗長廊道中疾步穿梭著,心中疑惑更甚,遂開口詢問道,“你方才倉皇出逃,單單隻是為了告知我容忌的蹤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