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原先還因為他的溫柔而十分感動,但看他板著臉教訓我的樣子,頗有些不服氣,遂挪開他的手,嘀咕道,“疼的人是我,關你什麼事?你怎麼老是凶我,這個不許,那個不許!”
東臨王失語,板著臉坐在一旁,似是在生悶氣。
過了許久,他緩和了口氣不甘心地問道,“本王什麼時候凶過你?”
“就有!”
不知是出於什麼心理,我總想同他拌嘴,惹他生氣。腦海裏拂過“恃寵而驕”四字,但轉眼我就為自己的這種想法感到一陣惡寒。
再怎麼說,我也是璃王府的主心骨,怎能同那些個前仆後繼的女子一般,一心吊在東臨王身上?
出乎意料的是,東臨王並沒有被我的三言兩語激怒。
他垂下頭悠悠歎了口氣,“真是個笨蛋!你腹痛如絞,我心疼更甚,怎會不關我的事?”
東臨王說他心疼更甚?
我悄然將頭埋入被褥中,陣陣竊笑。
腦海中,桃木盒子揶揄出聲,“宿主,東臨王隻說了一句話,你就笑得花枝亂顫,莫不是動心了?”
盒子這麼一說,我連連收斂了笑意,將腦袋探出被褥外,眯著眼偷瞄著東臨王。
他巋然不動地坐在一旁,看著我從被褥中鑽來鑽去,終於忍不住心裏的好奇,問道,“歌兒莫不是痛傻了?”
東臨王看我的眼神,寵溺中又夾雜著一絲憐憫,好奇中還藏著一分包容,宛若在看一個傻子……
我尷尬地解釋道,“痛意銳減,隻是身體依舊忽冷忽熱,這才在被褥中鑽來鑽去。有勞東臨王掛懷。”
東臨王微微頷首,他琥珀色的眼眸在短而密的睫毛烘托下,柔和了不少。忽然間,他綻開一個如天山雪蓮般純淨的笑容,皓齒凝霜,梨渦微漾,看得我如癡如醉。
他素淨廣袖拂麵而來,輕輕拭去我嘴角的哈喇子,“莫不是真傻了?”
我耳根紅透,小聲地嘟噥道,“還不是因為你,笑得那樣好看,惹得我看迷了眼!”
“歌兒真是蠻不講理!不許本王板著臉,還不許本王笑…”東臨王顯出幾分無奈,但他的心情似乎不錯,隱約可見的梨渦顯出千種風情。
“祁王到!”屋外,清霜扯著嗓子通報著,深怕我沒聽清。
我眉頭一皺,感覺坐起身,正了臉色,顯出一副冷若冰霜的模樣。
祁汜背手走來,氣息有些紊亂,看樣子是一路疾馳而來的。
他不悅地掃了東臨王一眼,繼而也坐到臥榻邊上,對著我噓寒問暖,“身體大好了?”
“關你何事?”
我和東臨王同時出聲,聲音一高一低,默契十足。
祁汜吃癟,兀自解釋道,“大殿上,朕不是刻意刁難你。你對朕一直愛搭不理,朕隻能想方設法博得你的關注。”
東臨王冷哼道,“歌兒需要靜養,祁王請回吧!”
祁汜置若罔聞,刀鋒般冷漠的黑眸中有點點星子一閃而過,“東臨王,煩請你暫避片刻。朕有體己話想同歌兒說。”
東臨王自是不肯暫避,氣場驟冷,“我若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