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無奈地聳著肩,十分費解我當初是怎麼愛上這個小氣至極的男人的。

仙醫替魑魅腫脹的腳踝施針,我在一旁為他輕輕扇著風,“不知仙醫可否傳授兩招?若會些針法,他日若是遇到危險,也能利用針法堪堪保住性命。”

仙醫旋即在距魑魅腳後跟處一寸的地方做了個標記,對我說道,“此處有個穴位,止痛。太子妃隻需將針紮入此處,即可。

魑魅似乎意識到了什麼,慌張地抱膝縮成一團,“我現在好多了,你們不用為我操心。”

“這怎麼行!姐姐可是要征戰沙場的巾幗英雄,這雙腿,萬萬不能出差錯的。”我一把扯過她的腿,接過仙醫手中的長針,對著她的腳踝比了又比。

“且歌,你今日陰陽怪氣的,是不滿我占了容忌書房隔壁的屋子吧?”魑魅抓住我的手,眼裏火星子亂竄。

我拂去她的手,悄然將袖中銀針紮入她腳踝處,隨即再用長針作為掩護,朝她腳踝處狠狠紮去,“怎麼樣?現在感受不到疼痛了吧?”

她咬著牙,整張臉因劇烈的疼痛皺巴巴擰成一團,“我隻是將容忌視為弟弟,你犯不著,犯不著對我帶著這麼深的敵意!”

我拔出長針,將之還給了仙醫,用帕子拭了拭手,這才抬眼回望著魑魅,“何出此言?”

魑魅一時語塞,“我……”

“若雪,將我房裏那盅鯽魚湯端來。”我吩咐著門外的若雪。

魑魅瞳孔一縮,試探著我,“鯽魚湯是我為你燉的,你怎麼不喝呢?”

若雪速度極快,還沒等我回話,就將鯽魚湯穩穩地送至我麵前。看得出來,她對魑魅也並無好感。

“不是不喝,是孕期聞不得葷腥。”我說著,舀了一勺輕輕吹了吹,“已經不燙了,姐姐快喝吧。”

眼下,仙醫已經為她上完藥正準備離去。

魑魅不得已喝著鯽魚湯,一邊拽著仙醫的衣袖不肯讓他離去。

“敢問仙醫,傷筋動骨是不是不能喝魚湯?”

仙醫卻說,“凡人是有這一講究,但九重天上,並無這種說法。”

我放下小盅,替魑魅擦拭著嘴角,“這麼膚淺的問題姐姐莫要再問了,免得讓他人恥笑了去。”

魑魅這才鬆了手,放仙醫離去。

她整個人的狀態更加不好了,臉色蒼白,精氣神極差,懨懨地歪著腦袋,“我疲了,先睡會。”

“你好些歇息吧,明日重塑仙身還有得折騰呢!”我起身出了屋子,心下想著紮入她腿中的銀針怕是要過上好久才能發揮效用,但她那盅鯽魚湯,應當很快就能起到效用。

若雪興奮地湊上前,悄悄問道,“太子妃,如何了?”

“她在鯽魚湯裏放了化功散,自己吃了算她作繭自縛。隻不過,你在湯裏加的巴豆甚妙,她眼下還是肉體凡胎,這樣一來,是要鬧一晚上肚子的。”我頗為讚賞地看向若雪,她的處事方式我還是十分喜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