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關上門後,撲通一聲像我和容忌跪下身去,“求求你們,別再問了。詛咒難消我也很痛苦,但是若要我的摯愛以身祭之,我於心何忍呐!”
摯愛,以身祭之?
難道,毀滅圓日的法子是要慕容言曦和圓日同歸於盡?
不!這太殘忍了。
我扶起修羅王向他保證道,“我明白了,從今往後,不會再提及此事。”
“多謝!”
修羅王神色複雜,一方麵他也有忠肝義膽,這麼多年來,他一直嚐試著帶著族人逃出卷宗,誓同詛咒對抗到底。另一方麵,他無論如何都不能放棄寵了這麼多年的寶貝女兒。
我拉著容忌走出了修羅王的寢殿,心情沉重。
“容忌,還有沒有法子能破解詛咒?”我明知眼下再沒有法子能救師父,隻是無意識地喃喃自語著。
“圓日的詛咒是一劫,神界的詛咒又是一劫,雙劫來勢洶洶,師父恐凶多吉少。”容忌摟著我,輕語著,“別放棄。我們帶著師父先出了卷宗,如若三天之內能收服東皇鍾,一切皆有可能。”
三天之內,能走出卷宗就十分不容易了,更別提收服東皇鍾!
我兀自歎了口氣,雖知道容忌隻是再安慰我,但依舊振作了精神。
出了鬼蜮王宮,我們一行六人又陷入一片荒漠之中。
魑魅怒火已消,但再不理會容忌,隻站在我身邊,偶爾搭上幾句話。
她指著遠處的兩抹身影,“看!那不是慕容芊音和王後嗎?”
我淡淡瞥了一眼,隻能說慕容芊音在作繭自縛。現在被修羅王流放荒漠,全是她咎由自取。
“我們似乎和她們同路。”鐵手撇撇嘴,“小嫂子你若是看不慣她們,我去將她們撂倒!”
我不以為意地說著,“她們現在已然是秋後的螞蚱,再掀不起什麼波瀾。隨她們吧!”
王後和慕容芊音走得極慢。
特別是王後,身上的傷口已經潰爛,可以見得修羅王對她下手,也是真的狠。
終於,在我們即將要趕上她們的時候,王後應聲倒地。
我遠遠地看著她微微起伏的胸口,便料定她還活著。
但沒想到的是,慕容芊音竟一刀紮向王後的心髒,汲取著王後身上的全部怨念。
“果真最毒婦人心!”鐵手抱緊了自己,往追風身後靠著。
我一早就知道慕容芊音是為了目的不擇手段的人,但我沒想到,她對親娘都卯著一股狠勁。
王後驚愕地看著慕容芊音,“阿音啊,為什麼?”
慕容芊音又是哭又是笑,一張慘白的臉上,悲喜交加,“母後,你已無翻身的可能了。我若帶著你的遺體回去,父王興許還會可憐我,重新接納我呀!”
“孽障!這麼多年,白疼你了!”王後伸出手,掐著慕容芊音脖頸,身後的指甲嵌入她的皮膚內,發出“滋滋”的聲響。
慕容芊音抽出王後胸口的匕首,用其割破王虎的喉頭,森森笑著,“母後,你就行行好,幫我最後一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