鬥姆元君卻低下了頭,不再看他,“其實,你打不打得過水神都沒有關係。我隻是不愛你了,和你是誰,和你強弱與否沒有絲毫的關係。”
聽鬥姆元君這麼一說,我對她的好感倒是增了幾分。
不過,與天齊的狀況就不大好了,情竇初開的他,恨不得將一顆心掏出贈予鬥姆元君。不成想,鬥姆元君突然說不愛他了。
“為什麼?”與天齊跪在地上,情緒低落。
鬥姆元君指著不斷隨風飄逸的花草樹木,說道,“我輾轉反側,思來想去,才明白我不愛你,隻愛神界,隻愛世人。神界疾風不曾停過,眾神生存環境堪憂,我要用我的雙手,為神界創造更輝煌的未來,更美好的明天!”
僅僅是在一旁看著,我都忍不住為鬥姆元君助威呐喊。她心有乾坤,博愛天下,無暇顧及個人情感,也是可以理解的。
我一手捏碎了與天齊的夢境,站在他身側,看向西天晚霞,“你心儀的姑娘,她很不錯。”
與天齊回過頭,訝異地看向我,“想不到,你一個小姑娘竟能神不知鬼不覺地溜入我的夢境!”
“我可是水神之女,自然不能給父君丟臉。”我頗為得意地揚著下巴,轉而問他,“神界,為何總有疾風?”
“神界愈強,疾風愈盛。等神界步入最為鼎盛的時期,眾神不約而同因詛咒殞世凋零,疾風驟止。阿姆耗盡畢生心力,也才勉強維持神界不倒。”
詛咒,真是可怕。
它看不見,摸不著,一旦出現,就好似黑暗中有無數雙眼睛盯著自己,直到灰飛煙滅的那一刻。
與天齊悵然若失,“水神死於陰蚩尤族之手,但冥冥之中,誰能說這其中沒有詛咒的推動?今日卒於西海岸的弱水汘,鬥姆元君將他變成海怪,是想讓他避過一劫,但他還是難逃詛咒,死於非命。”
他指著我眉心花瓣狀的紅色印記,十分沉重地說著,“很不幸,你繼承了水神的神力,飛升成神。詛咒不會放過每一個上神,你也不例外。自然,還有屋裏頭躺著的那位。”
我摸著眉心的印記,眉頭深鎖。我原以為所有恩怨都會隨著大師兄的離世煙消雲散。現在突然冒出個與天齊,告訴我被詛咒纏身,大好心情一下子跌至穀底。
難道,容忌突然暈厥也是因為神界的詛咒?
我心亂如麻,轉身跑回茅草屋,緊握著容忌的手,心下想著他要是一睡不醒,那我就在此處,陪著他,直到他願意轉醒。
與天齊一臉疑惑地看著我,“他自你逃出幻境,就沒合過眼,太累了而已,睡上幾個時辰就會醒。你苦著臉跟生離死別一樣幹嘛?”
“當真?”我鬆了口氣,還以為剛入神籍不久的容忌這麼快就被詛咒纏身命不久矣,原來是一場誤會。
他點了點頭,戲謔地看著我,“我不是說了,讓他躺幾個時辰,不藥而愈。”
“混蛋!”我低咒著,要不是容忌還躺他床上,我定要好好修理他一頓,說話隻說一半,害我瞎著急一場。